焰靈姬也跟着她揭過了話題，她搖搖頭：“主人身體損耗太嚴重，回百越之後不久便不行了。我沒有嫁作人婦，我是真正的女王，這個位置是我自己争來的。”

“那這個孩子……？”燭幽疑惑。

她扯扯嘴角：“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臉長得好看的無恥之徒的。”

什麼？

焰靈姬抿嘴笑，仿佛已經看到了燭幽臉上寫着的那兩個大字，抓過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反正生誰的不是生，它父親的臉長得好看至少不管随誰都好看。摸摸看，它剛剛踢了我一腳呢。”

燭幽的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還能這樣講？不過她并沒有排斥感受這個孩子的動靜，手心傳來一下輕微的動靜，讓她受驚似的抽回了手，焰靈姬望着她“咯咯咯”地笑得如銀鈴風響：“好玩兒麼？你要是生一個孩子，肯定也很好看，不過定然是個小臭臉。”

“為什麼？”

焰靈姬答得理所當然：“因為你和你家陛下的臉都很臭。”

燭幽不覺得，扶蘇就不臭臉，是個溫和可親的人，而且嬴政也常常對她笑，哪裡臭臉了呢？

嬴政遙遙地就看見她們兩人的笑鬧，他看不見燭幽的表情，隻是看到她生疏又猶豫地撫着焰靈姬的肚子，似乎是在好奇地試探，便不由得在回廊下多站了一陣。孩子……

“璨璨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嗎？”晚上他去陪她時問。

燭幽喝完了藥，正痛苦地皺着鼻子吃蜜餞，聽他這般問，将蜜餞咽了下去後回答：“不想。”

嬴政想起她下午的模樣，問：“為何？”

“我不喜歡小孩子。”

嬴政知道她不喜歡嬴皓：“若是孤和你的孩子呢？”

燭幽猶豫道：“君上想和我生孩子？”

嬴政也猶豫道：“你想要嗎？”

但這确實不是想不想要的問題，若她不是現在這個情況，她肯定會試圖從他的表情裡找出他對這件事的好惡，所幸這一次她是真的不需要去找，她實話實說：“君上，我生不了孩子。”

他略略有些驚訝：“嗯？”

“修煉白露欺霜心法的女子都不行，我也不行。”

嬴政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有點失望，卻又松了一口氣——他害怕她想要個孩子，他并不希望她有孩子……幸好她說她沒法兒懷孕。可他聽到這個事實卻又很心疼她，或許人就是這樣的矛盾，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因為某個因素而迎刃而解，不再有顧慮，卻又可惜于為什麼會出現那樣一個因素，嬴政深覺自己也沒能免俗，他伸手将她擁住：“沒關系……沒關系的，璨璨。那樣更好，你也不用遭那些罪。”

燭幽倚着他的肩膀，心底還有些奇怪，他難道真的想讓她生？以常理判斷這不太可能啊？而且……他們都還沒……這也能懷孕嗎？

“噗——”焰靈姬聽到她的問題直接把茶給噴了出來。

燭幽一臉麻木地用帕子擦幹淨臉。

焰靈姬好不容易平複了驚天動地的咳嗽，瞪大了眼睛将燭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兒，低聲問：“不會吧？你們還沒……？他竟然能忍住？以你的臉，這不可能啊？”

這重點找得……燭幽面無表情地扛住了她的三連問，并鎮靜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焰靈姬恍然大悟之餘仍是難以置信：“但你不是在那之前就在宮裡嗎？那個時候他居然都沒有碰你？！”

“你為什麼要用居然？”

焰靈姬的臉上寫着一言難盡：“嬴政诶，後宮佳麗三千，整個北坂都住着他的妃子，他面前放着一個你，而你今天告訴我他沒碰過你，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要對自己的臉自信一點。難道我隻能選擇相信你這個封号的意義了嗎……”

“……你不要提我的臉。”燭幽覺得自己不應該跟她聊這個話題，但焰靈姬卻頗有興趣，她信誓旦旦道：“但姐姐告訴你，你以後不用顧慮了。這條蠱蟲是百越族的秘法養成的，要康健許多。等你的傷痊愈了，保證你能跟從前一樣能跑能跳能用陰陽術，承個歡自然不在話下。若你不懂，姐姐還能教你，如何？”

燭幽深吸一口氣，把倒滿水的茶杯推到她面前：“你準備什麼時候回百越？”

焰靈姬望着她似乎真的寫着不想讨論這個話題的臉，挑挑眉：“臉皮這般薄？就要趕我走了？姐姐我偏不，定要讓你做個紅顔禍水，将你家政哥哥迷得神魂颠倒。”

她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焰靈姬！”

“哎呀，怎地這般冷漠？叫人家焰焰嘛。”她了個抛媚眼過去。

燭幽的額頭青筋都跳了兩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