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川眨眼:“有人在呼救,師姐聽到了嗎?”
湛玉節點頭:“聽見了。”
言稚川:“……”那為什麼還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啊?難道是出門前翻了黃曆,确認這一天諸事不宜?
湛玉節道:“我先送你回九淵宗。”如果隻是她一人,必定會去一探究竟,天然形成的福地,不僅元炁充裕适合修行,而且極有可能藏着寶物。隻是帶着不是很能打的言稚川,她怕生出異變。
那怎麼能行!
言稚川的任務魂熊熊燃燒,哪能放湛玉節獨自行動?
她義正詞嚴道:“往返九淵宗要些時間,一去一回,可能那人屍體都涼了。”她拍了拍胸脯,又說,“我有師尊送我的護身符,不怕遇到危險。還是救人要緊。”
要是這次命運拐了彎,下次危機到來的時候,她可能錯過,也可能又被湛玉節帶出去。
她不要跟着湛玉節學習!做完任務後,少見一次是一次。
湛玉節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望着言稚川。
言稚川訝異:“師姐,你難道想見死不救?”
這可是魔道行為啊!
湛玉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湛玉節隻能滿足言稚川的“俠義心腸”。
東南角,地下洞窟。
叫到嗓子啞的朱鳳飲了一口蜜水,她留下那處的符紙明明察覺到了道人的氣息,難道來的不是湛玉節?
柳煙青跟她保證湛玉節會過來。
可一個虛僞至極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的三兩聲呼救而動容?
除非有玄門修士與她同行。
但她們要做的事情,容不下第三人。
走到盡頭是一處絕崖。
聲音是從下方傳來的。
“這是元炁很是充沛,似是天然化生的福地。”湛玉節感知敏銳。
“那不是很适合修行?”言稚川明知故問。
湛玉節搖頭,說:“如果沒有壞處,早就被道人開辟做立宗之地了。無人問津,應當是有弊端。”她的視線落在崖邊的藤蔓上,數息後,才說,“從殘餘的氣機來看,往下走的不能是凡人。沒有感知到魔氣,對方的呼救聲雖然急切,但沒有死到臨頭的震怖,可能是誤入此處迷路了。”
“底下要麼存在着古陣法,要麼就是禁絕法力。”
……
言稚川聽着湛玉節的分析,打了個呵欠。
是的,底下法力無用。
那攀爬的藤蔓很有可能會被人一把火燒了。
隻是,去還是不去啊,能不能給個準信?
湛玉節道:“我先下去看看。”
言稚川用力搖頭,不行不行,她不能讓湛師姐落單。“師姐,你下去了,如果上頭有危險怎麼辦啊?”
她可是一個柔軟無力的煉丹師。
湛玉節用言稚川先前的話來搪塞:“你不是有掌教留給你的護身符嗎?”
言稚川一噎,在湛玉節的視線下,點頭說:“好哦。”
湛玉節順着藤蔓往下爬。
片刻後,言稚川緊跟着下去。
湛玉節:“……”
言稚川看懂了湛玉節的眼神,理不直氣也壯:“我反悔了。”
湛玉節額上青筋跳了跳。
言稚川這言而無信的樣子,是不是太熟練了?
崖中一片平台上,被火灼燒的藤蔓露出了黝黑洞窟。
呼号聲就是從裡頭傳出的。
湛玉節取出一枚寶珠照亮通道。
寶珠閃着幽幽的光,從上到下照在言稚川那張無憂無慮的臉上。
言師妹畢竟隻是築基,第一回離開山門,一個人待在崖邊,害怕是應該的。
是她考慮不周。
湛玉節按劍,順了順心氣,她道:“跟緊我。”
洞窟中别有一番天地。
湛玉節喃喃道:“果真禁絕法力。”
裡頭如果有兇怪,不管境界如何,都跟她們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
“我看書上說,天然形成的洞天福地裡都會有天生寶物,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一小團光暈隻能照亮很小團的距離,言稚川走了一陣,先是覺得冷,緊接着開始怕了,恨不得黏在湛玉節身上。
但湛玉節一聲不吭。
可怕加倍。
言稚川隻好沒話找話。
湛玉節道:“福地之中的充沛元炁必有來源,這裡元炁不曾枯竭,說明源頭還在。”
言稚川聽到寶藏,眼睛一亮:“小天?寶物在哪裡?”
天道系統:“……”它又不是尋寶的,它隻知道湛玉節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