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玉節鐵石心腸,忽略了言稚川強烈的譴責視線。
“小天,我們走。”言稚川看湛玉節不理她,立馬氣鼓鼓的。
可腳步分毫未動。
在危險的地方,跟着湛玉節比較有安全感。
朱鳳逐漸地冷靜了下來,她注視着言稚川,有一刹那認為她意有所指,渾身被冷汗浸透。
可仔細看着對方那“睿智”的眼神,她又認為自己是多慮了。
依照柳煙青描述出來的湛玉節,如果知曉真相,在人前或許會假裝君子,可人後就難說了。
“不知這位道友是九淵宗哪一峰的師妹?”朱鳳揚起了笑容問。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見湛玉節腳步不移,沒有半點扶一把的意思,又暗暗在心中将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湛玉節:“是掌教座下真傳,言稚川。”
朱鳳怔愣。
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九淵宗掌教真傳?就她還能被洞天選做真傳?走後門的吧!
言稚川眼神亂瞟,見朱鳳沒有委在地上,笑盈盈道:“朱道友站起來了,醫學奇迹哦。”
朱鳳心中一梗,拳頭更硬了。
她隻是傷了腿腳,又不是要死了。
湛玉節眼睫顫了顫,沒有去攙扶搖搖欲墜的朱鳳。
怕言稚川又亂講,到時候回到九淵宗中嚷嚷,那她的名聲就毀了。
“湛道友,跟我來。”朱鳳忽略了言稚川。
湛玉節嗯了一聲,福地之中有機緣,那必須要取到手的。
言稚川歪着頭,見朱鳳和湛玉節都不理她,有些氣悶。她揪了揪肩上小肥啾的羽毛。歇了片刻,又朝着走在前方引路的朱鳳叭叭。
“朱道友這麼年輕就出來闖蕩,還不準備自己要用的丹丸,一定很厲害吧?不知是哪位洞天真人座下真傳?”
朱鳳背對着言稚川、湛玉節。
她實在是忍耐不住,臉色倏地一黑。
她不是洞天真傳,甚至連記名都不是。
她的師尊隻是妙手宗的一位元嬰真人。
跟沖虛宗一樣,如果不能得到宗中傾力培養,她想要成就洞天就會極其艱難。就算是遇到了莫大的機緣,光靠着她自身的能力,未必能夠守得住。
可言稚川是九淵宗掌教真傳。
就算她以後不做九淵宗掌教,她也能夠得到一份将她推向洞天的資源。
朱鳳對言稚川印象極差,很難不認為她是在陰陽怪氣。
沉默片刻,她淡聲道:“我師尊隻是元嬰真人。”
言稚川一呆,這件事情她倒是不知道。
根據系統的描述,她将柳煙青看作是一個吃軟飯的,放着湛玉節這麼個無限提丹玉、丹砂的人不要,不就是找到更好的了?
啊,她們之間,難道是真愛?
也是,一個見面不識的未婚道侶,似乎真的沒那麼重要。
可路還是走岔了吧,為什麼不能先解除婚約呢?
總不能是既要又要吧。
同情的視線在湛玉節的身上打轉。
言稚川就差上前一步拍拍她的肩膀要她别灰心。
她的視線過于灼熱熾烈,湛玉節無法忽視。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言稚川一眼,内心深處攀升起一股無奈之感。
又來了。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言稚川的眼神被湛玉節抓了個正着,她趕緊挪開目光,盯着朱鳳,“朱道友這麼厲害,一定能夠煉制出道丹的吧?”
朱鳳都要被言稚川氣笑了,她猛地一轉頭,問:“言道友知道道丹是什麼嗎?”九淵宗掌教言濟之是個劍修,她門下真傳想來也是。
一個練劍的,懂什麼煉丹。
言稚川謙遜一笑:“略懂一二。”頓了頓,又說,“洞穴中太安靜了,朱道友既然是妙手宗高徒,不如我們切磋切磋?我雖然是個劍修,但不會煉道丹的劍仙不是好劍仙。”
湛玉節面無表情,心中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