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懶洋洋躺在地上阖着眼都快睡過去的由理子撐着手肘坐起身,“你們知道一個短胳膊短粗腿奶呼呼的小團子走在你面前裝酷是怎樣的沖擊力嗎?!”
她看幾人不以為然,恨鐵不成鋼的點着他們的頭,站起身開始模仿起了當年小團子的言行——
“【喂。】”然後低頭望着他們,飛速解釋道:“這個時候下巴一定是要微微擡起來的,但是絕對不能仰望,然後表情冷酷眼睛微眯着睨視。”
“【你就是我的新侍從嗎。】”
幾名盤坐在地上看表演的學生隻見她說完這句後,立馬側過身站在一旁搓着手隻連忙點頭,夾着嗓音道:“【是~少爺~我就是您最忠實的仆——】”
“是的喲~”
話還未落,女人脖頸被一支健穩的手臂攬過,捂着她嘴巴對着面前東瞅瞅西瞥瞥的學生們笑得一臉燦爛,“當年由理子一見我面就對我傾心了欸,人格魅力太重就是這點煩惱。”
“所以大家,今晚原本擁有的豪華壽司晚餐沒有了喲。”
“什麼嘛!耍賴!”
“木魚花。”
“五條老師,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呵,意料之中。”
“悟,我申請今天多跑幾圈換取我的美味食物。”
五條悟:“這麼關心老師的事情可以來直接問我哦,老師可是十分高興能和我親愛的學生們分享我帥氣充滿智慧的少年時光呢。”
一來二回之間學生們愈發的一臉菜色,完全鬥不過一下就輸了陣,擺擺手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場地。
全程由理子都一臉笑吟吟的挂在五條悟身上看着,沒有說話。
肩膀上的重量落下,由理子臉上的笑意頓住片刻,卻隻是眨眼間,她恍若沒有察覺般道:“少爺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出任務要兩天嘛。”
五條悟面上神情早在孩子們離開後就淡了下來,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勾着唇道:“老頭子們想要見你呢,想要回去嗎。”
由理子擡頭望天,“回不回去什麼的,由得我選嗎。”
夏天的熱風吹過臉頰,碎發拂動在眼前張牙舞爪地飛着,幾天前的回憶浮現在腦海。
彼時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黃昏已經在天幕中彰顯,等到她起身望向面前插着手抱胸的男人的時候,一直一動不動坐着的人這才仿佛有了呼吸般,身體動了一下。
看來他是等了她許久,由理子這樣想着,卻還沒等昏沉的神經從虛弱中清醒些,男人就開口了:“我保你,但你和我要定束縛。”
“嘛,這些都是小事啦,”由理子笑笑,“我現在隻想問一個問題欸少爺。”
“什麼。”
“你這個白色的繃——帶?是什麼玩意兒呀?扮演瞎子嗎。”
“欸?不好看嗎。”他指尖夾着邊角,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
“好看,少爺怎樣都是好看的,不過可以換個樣式?或者顔色?”她曲着腿湊上前試探着伸手,男人一動不動。
于是指尖的餘溫互相交織着,她怔然了片刻,随即很快反應過來,指尖順着肌理向上滑動,掌心貼住他額頭,輕輕的,将唇貼在了他的唇角。
一個試探的吻。
沒有缱绻,沒有溫情也沒有愛戀,冰冷的像兩個皮膚就那樣單薄的觸碰着。
一秒……
兩秒……
五條悟全程沒有反應,隻是垂着眼淡淡地望着她。
……
由理子呼出一口氣,半晌才開口,“下吧,束縛。”
無非就是不允許她害人殺人什麼的。
“吱吱吱——”
一隻小鳥蹦跶在窗檐,由理子承受不住五條悟的眼神了于是狼狽的朝那邊望過去。
樹影晃動,恍若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平靜過的心髒一樣。
她垂着眼靜等着他的審判。
“吱————”
來了一群,蹦跶聲太響,快要蓋過了男人的聲音。
“嗖——”
小鳥們飛走了。
隻剩下晃動的樹枝愈發劇烈響徹起來。
——我以在總監部以及咒術界所有人面前保護你為束縛,交換你的三次沒有緣由的聽取五條悟的任何話,并以此執行。
……
……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當然有哦,如果由理子告訴我說不想回去,那我們就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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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0月17日 黃色葉子 太陽(小圖案)
這是大哥哥(劃掉)佑郎先生将我帶回五條宅的第三天,他今天告訴我說要帶我去見我一生都得侍奉(查字典)的人,雖然覺得很無聊,但是現在這是我巴結這家唯一的出路。
但是大人們好像都奇(橫線空格),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們并不想要我與少爺親(橫線空格),也并不希望他喜歡我。
那這樣我在這個地方該怎麼活呢。
媽媽總說要看什麼勢,這樣我才不會死,可死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以前問過媽媽,她說我長大就知道了。
可是我還沒長大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