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碗連忙撤回自己的雙手,重新護在自己身前,聲調揚起:“小魚不可以的!”
“對,‘小魚’他不行,”蕭嶼聲音裡帶着嘲諷,“但是‘我’可以。”他才不會像“小魚”那樣,任由她跟人鬧出各種各樣的事情來,任由她帶給他無盡的恥辱,任由她讓他成為衆人眼中的笑柄。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将阿碗身側看得滴水不漏了,可是阿碗還是跟上輩子一樣,她不安于室——或者說,她不願意安分地待在他身邊待在府裡——她就不能多等幾年、等他将她放出去到時候管她要跟誰厮混都行,為什麼偏偏就是坐不住、無時無刻恨不得紅杏出牆恨不得跟别人走?
阿碗依舊抗拒着他的靠近:“小魚!”
“小魚?”蕭嶼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很想笑,他也的确是笑出聲來了,他聲音裡帶着幾分惡趣味:“‘我’可不是‘小魚’。”“小魚”會放任阿碗跟那些人有染,可是他不會。
“我不是‘小魚’,”蕭嶼将阿碗身子抵在牆上,手從阿碗腰間撤開,将阿碗擋在兩人之間的手分開,他真的很讨厭從阿碗口中喊出“小魚”這個名,此時此刻,他不想再扮演阿碗口中那個“小魚”,他聲音凝重:“我是蕭嶼。”
阿碗點頭,仍舊試圖安撫他:“小魚,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叫蕭嶼……我沒忘的。”
他跟她說實話,她卻以為他是在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嗎?她當然記得他的名字,但是她從來不喊他的名字,她堅持喊他“小魚”,仿佛透過這個名字,喊另外一個人。
他不滿意她這個稱呼很久了……從一開始就不滿意,偏偏她屢教不改,永遠不聽。
蕭嶼嗤笑了一聲,左手将阿碗的右手執起,将她的手貼向自己面頰,聲音平淡,“這是蕭嶼。”
“這裡沒有‘小魚’這個人,如果你非要找‘小魚’、如果你非要一個‘小魚’的話,”蕭嶼聲音頓住,上身微微退後,右手拉着阿碗的左手向下,劃過腰間探入兩人身子相貼之處,“那你叫它‘小魚’吧。”
他的左手依舊抓着她的右手,跟她重複了一遍:“我,蕭嶼。”
右手依舊抓着她的左手,同樣的話強調一遍:“它,小魚。”
意識到自己左手觸碰到的是什麼,阿碗的臉騰的一下發燙,試圖從他的手中掙脫:“小魚你——”
“我說了,我不是‘小魚’,”蕭嶼沒讓她得逞,反而是将她的手拉得更近,“你這般喜歡‘小魚’,怎麼不跟它好好打個招呼啊?”
隔着幾層衣料,阿碗依舊能感知到自己觸碰到的是什麼,也能感知上邊的熱意,甚至于她能想象到那是什麼模樣,畢竟新婚那夜,蕭嶼全身上下她都見過——雖然隻是一瞥。
她的雙手都被蕭嶼制住,她沒辦法摸自己的臉,但是從臉上、耳尖的熱度,阿碗也能猜到自己此刻肯定是臉紅得無法見人,阿碗咽了咽口水,仿佛這樣能讓自己臉上的熱意降下去一些一般,但完全沒用,她的手心發燙,但是左手觸碰到的地方更燙,蕭嶼的右手手心熨燙在她左手的手背上,阿碗感覺自己的左手仿佛被兩面火炙烤着,阿碗知道不能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了,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小魚,你知不知道不自己在做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她仍舊堅持喊他“小魚”不肯改口,蕭嶼心中嗤笑,明明跟她說實話她偏又不信。
他心中嘲笑了一番,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見阿碗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仍舊把自己當傻子糊弄,也懶得再辯解坦白,改了主意将她右手拉向自己心口:“阿碗我這裡有點難受,你能不能替我摸摸它?”
阿碗的注意力被他話裡的“難受”吸引住,忘記了掙紮,感知着衣料之下傳來的熱意與心跳,阿碗有些慌張:“怎麼了?為什麼難受?難受多久了?”
“不知道,難受了好幾天了,”蕭嶼繼續假裝“小魚”的語氣,“從那天遇到那個醉漢開始……到今天看到你要跟那人走。”
阿碗右手抵在他胸膛處,聽到這樣的話難免不安:“那怎麼辦?”
她又開始掙紮:“我們去喊大夫——”
蕭嶼倒吸一口氣,不讓她亂動,将她的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咬着牙道:“不必,你替我揉一揉就好。”
“還有就是——”頓了頓,蕭嶼又試探着開口,“你以後能不能别見那些人了?”要見,至少也要等他倆的婚姻不再作數的時候吧。
“好,我以後不理他們,”阿碗順着他的話安撫着,右手輕輕撫摸着他的心口,“你感覺怎麼樣?有感覺好一點嗎?”
蕭嶼根本不信阿碗的“承諾”,不僅沒感覺到那些所謂的“難受”消退,反而因為阿碗這随口的敷衍心中的怒火更熾了。
他的左手在阿碗撫摸着他心口的時候松開了對她的桎梏,身子微微退後,給兩人之間留出一點點地空隙,左手将衣衫的下擺撩開,右手依舊拉着阿碗的左手停留在那裡。
随着下擺被拉開,雖然仍舊隔着布料,卻又更貼近了幾分,手下的感知更敏銳,阿碗擡起頭試圖看向蕭嶼:“小魚你——”
蕭嶼右手拉着阿碗,強迫她握住自己,嘴上卻依舊用“小魚”的聲音道:“阿碗,小魚也難受,你也摸摸它好不好?”
阿碗知道這樣不對不應該,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左手被蕭嶼的右手死死制住根本沒辦法抽回,她手上瑟縮了一下,仍舊試圖跟蕭嶼講道理:“小魚你——”
手心異樣的濕潤讓阿碗的聲音頓住,沒能繼續往下說,不過似乎也不必再說——
蕭嶼黑了臉,瞬間松開對阿碗所有的桎梏,身體也迅速退後遠離阿碗,不發一言轉身便出了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