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謝愣神，随後反應過來:“你知道?”

江碎沒否認，點點頭:“早看出來了。”

許謝坐在位置上久久不可以回神，江碎連着都可以看出來，那……

是不是也會發現自己喜歡他?

臨冬了，很少有人用冷水洗手，徐意涵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見她有些冷靜，江碎走過去，遞過去一張紙巾，徐意涵一點也不意外他會跟過來，接過紙巾，道了謝，剛準備擦擦臉上的水珠，就被江碎打斷動作:“我的意思是，想哭就哭出來。”

徐意涵停住動作:“什麼意思？”

徐意涵臉上還淌着水珠，江碎直視她說:“我是說，想哭就哭出來。”

徐意涵眼尾泛紅，還是倔強說道:“誰要哭啊，才沒有。”

江碎看着她，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麼的，徐意涵臉上多了幾道淚痕，随後眼淚傾瀉而出。

徐意涵趴在洗手台哭了起來，不願意讓江碎看到她哭的樣子。

一個兩個，都很稚氣别扭。

江碎慌了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難堪地弱弱一句:“别這樣，我不會哄人，也不會哄女生，别哭……”

别哭啊……

他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該走還是不該走，徐意涵起了身，擡起頭努力克制住眼淚，牙齒緊緊咬着下唇。

徐意涵語氣雖帶着哭腔但還是很堅定說:“你知道…那天知道她喜歡我，我的反應嗎？”

江碎搖頭。

徐意涵扯出一抹笑:“你還真是…一點不意外。”

江碎聲音有些幹，問:“你是怎麼想的？”

徐意涵突然笑出來，又哭又笑，聲音也是一抖一抖:“我跟有病似的，我根本不配被她喜歡!”

江碎這回是真的很意外了。

徐意涵說:“我原生家庭不好，父母隻會讓我走他們的路，平平淡淡和普通人過完一生，我還有心理疾病，可是她不一樣，我不能占了她的一生啊！”

江碎喉結滾動:“這些你其實不用和我說的。”

徐意涵稍微緩和了一點，看向他，說:“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讓有人知道，我其實是喜歡她的……”

江碎垂眸。

其實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的。

徐意涵把頭偏向别處:“這次分開了，估計永遠也見不到了，但是也沒關系。”徐意涵吸了吸鼻子:“她可以更好。”

真是什麼也不願意多說，什麼都想要自己藏着。

江碎看了她一會說:“眼睛很紅，如果不想被看到，過一會再回去吧。”

江碎回了教室，所有人都還沒有走，江碎拍拍許謝的頭:“幹嘛呢？發呆。”

江碎心想:以前這貨天天拍自己的頭，現在終于還回來了。

許謝拉着江碎坐下，江碎見他一直看着姜夢瑤，說:“過去看看?”

許謝搖搖頭:“算了，我過去隻是添亂。”

等徐意涵稍稍冷靜了一些，眼睛也看不出來哭過後，回到教室，默默整理好書本後，離開教室。

這一個月下來七班的人都有目共睹，姜夢瑤和徐意涵變得像陌生人一樣，就好像不認識對方了一樣。

許謝問了句:“為什麼你看出來，徐意涵和姜夢瑤互相喜歡?”

江碎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

“她們之間好像已經錯過了。”許謝沉默片刻說。

江碎說:“她們要是能勇敢一點點，或許她們之間的故事，就不會在十六歲完結。”

許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對啊……”

他也想勇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