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栖本來用手支撐腦袋,昏昏欲睡,聞言立刻擡頭:“你瘋了,這麼冷的天,再說被抓到也是要罰的!”
但耐不住下面那群祖宗太煩人,劉栖隻能無奈點頭。
七班的人都比較默契,悄悄走出教學樓,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出了教室,沒了暖氣,脫掉羽絨服的一群人都哆哆嗦嗦,上去重新穿好了衣服。
冬的呢喃細語皆傾訴于雪花之中,一群人找了一處雪很多的地方。
雪還在不停落下,不快不慢,像撒落的白糖,輕飄飄地往下落,有的打着轉,有的翻着跟頭。
劉栖先挑起了矛盾,蹲在地上哈着氣,捏了好大的雪球,朝着人群雜過去。
那架勢似新娘扔繡球一樣。
很不巧,雜的是陳碩,劉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見班長帶頭,衆人也放開的心玩起來,高中生本來壓力就大,砸起雪來也是毫不含糊,要多狠有多狠,一時間,本該幹幹淨淨的羽絨服都沾上雪化的水。
姜夢瑤想出一個壞主意,悄咪咪捧了團雪,拉開劉栖的衣服扔進去,劉栖毫無防備,大叫一聲。
陳碩也不鬧了,立刻走到劉栖邊上,語氣和神情要多着急有多着急:“怎麼了?!”
劉栖把裡面的雪抖出來,說:“好冷啊……”
說完也不管陳碩剛剛問的什麼,嚷嚷着要報仇,姜夢瑤哭笑不得,隻好舉手投降。
江碎見狀,想了個壞點子,也要來逗逗許謝。
可這小算盤還沒實行呢,就被暗算了。
劉栖學着姜夢瑤一樣捧着一小團雪走到江碎旁邊,左看看右看看,江碎縮的很緊,再加上平時也可以看出來他比較怕冷,想想還是把雪塞他脖子裡。
江碎趕緊縮住脖子,把雪抖掉,回頭看何人如此大膽。
罪臣劉栖。
江碎拉着不明所以的許謝,說要讓他幫自己報仇。
真不巧,這時張小凡的雪團砸過來,激起高中生的好勝心。
場面一度混亂,姜夢瑤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指着狼狽的一群人哈哈大笑。
初雪如碎玉,但沒有打着溫柔的試探,可落在少年們身上,總是留有餘地。
你追我趕不知多久,江碎累了,小口喘着氣,回頭看了看地上,沒啥講究坐下來,臉蛋耳朵還挂着一些紅,許是被凍的,嘴唇也粉粉的。
江碎沒有戴手套,此時修長的手指被凍紅了,與原本白皙的顔色并不違和,尤其是關節處,看着好不讓人憐惜。
江碎将雙手抵在嘴前,輕輕哈了口氣,最後雙手相互摩擦着。
許謝玩夠了,坐在他旁邊,抓住江碎的手,很冰,江碎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也沒躲沒抽回來。
許謝把江碎的手揣進自己兜裡,言笑晏晏:“暖和。”
江碎假裝毫無波瀾地扭過頭。
婉婉雪卿。
離開會結束還有一會,一群人想要堆雪人,可在雪地上堆雪人怎麼看怎麼别扭,許謝随口說了句:“去教師停車場堆在車上呗。”
本來也隻是随便出了個主意,可七班的人還真的決定這樣做了。
一群人風風火火來到停車場,一眼望去,不管價格多貴,雪花都要蹭點上去。
白茫茫一片。
這倒是應了場景了,一群人找了幾輛車開始嚯嚯,許謝捏了一個很大的雪人,戳了小雪人的眼睛嘴巴,為了讓他的五官更加凸出來,找了顆小石子裝飾,用來當小雪人的小鼻子。
許謝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不禁感歎了一句:“像我家遂遂。”
江碎:……
江碎撿了兩片枯黃的葉子,用來當做自己雪人的小蝴蝶結,報複了回去:“啧啧啧,好嬌啊,像我們言言。”
這話聲音不大,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見。
許謝還打算說什麼,這時一位經常帶着相機,專門學拍照的女生說:“我們和雪人都拍張照片吧!”
提議很不錯。
快門鍵按下的刹那,每個人都帶着自己的小雪人,留下了最難忘的一刻。
劉栖指着一輛車說:“我操,這他媽是章姐的車!”
一群人來了興緻,應道:“哪兒?”
晚上放學後,學校燈火通明,章靜怡感歎終于下班了,正打算坐自己心愛的小車車回家時,隐隐約約看見車上有什麼東西在看她,吓了個半死,半天才發現是一隻小雪人,也猜到了是那群小兔崽子所為。
除了他們,誰還那麼無聊?
章靜怡無奈扶額,笑道:“這群孩子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