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說他們突然暴起的可能性有多大？”續晝在心裡與系統對話。

“不是為零。”系統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我方可用力量不足為一，建議直接跑。”

“聽你的，下個岔路口就跑。”

車内氣氛凝重。

他們沒打招呼，隻顧着開自己的車，一路上相安無事。

直到續晝看見岔路口。

她松了口氣，慢慢降低速度，打算讓他們先開走，她稍後選擇和他們不一樣的路。

車輛逼近岔路口。

“啊——”

喪屍的叫聲震耳欲聾。

續晝如同被雷擊中般僵住，滿腦子都是“完了”。她吞咽了一下，幹澀的喉嚨發出輕微的聲音。

尋春在後座焦躁不安，撓座椅，嘴裡叫個不停。

三個男人轉頭看她。

兩輛車加速，橫向在前方阻截住她的車。她被迫踩下刹車，手握着方向盤在發抖。

他們開門下車，手裡拿着熱武器，黑黢黢的槍管冷硬，不容侵犯。

明明是豔陽天，她隻覺得一陣發冷。

續晝瞳孔微縮，心跳加速，假裝鎮定，實則大氣都不敢出。

灰衣男人對着面包車内擺手，女人下車。

女人拍拍皺皺的衣服，慢條斯理走到續晝車窗前，她擡手敲隻升起四分之一的車窗。

續晝側頭看她。

她臉上盡是滄桑的痕迹。

“怎麼？”續晝的聲音有點顫抖。

“小心喪屍會失控。”女人慢慢說着，遞給續晝一張卡片，“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幫忙。”

續晝掃過站着的男人們，又轉回女人，垂眸看向卡片。卡片面對她的一面是黑底，上面有個紅色标志，讓人看着不舒服。

女人微笑。

将卡片往前遞了遞，擡起下巴示意她接卡片。

男人們擦拭着槍身。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不安詳的味道。

尋春低聲怒吼。

“看起來喪屍不太安靜呢。”

女人偏頭，想看後座的喪屍。

續晝一把接過卡片，移動身體擋住女人的視線。她說：“不用了，我很快就能處理好。”

聞言，女人點頭理解。

她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她側過身，揚言道：“有需要可以聯系我們，用卡片就行。”

說完，她走向黑衣男人，向他簡單說了幾句。黑衣男人擡起眼皮看過來，眼神裡有探究，還隐隐透露着興奮。

續晝拉響警鐘。

“走。”

他聲音低沉嘶啞，擡手間，手腕有一抹紅。

“很期待與你再見。”

車未啟動，女人從車窗探出頭來，朝續晝招手，語氣歡快。

續晝沉默不語。

他們也不在意，踩油門揚長而去。

尾氣漸漸遠去。

續晝徹底松氣，松開握緊的手，累癱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深呼吸，一遍遍告訴自己已經結束了。

壓迫感太強，她差點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她擡手撫額，手掌控制不住發抖，手心發冷，全是汗。

尋春安靜下來，低頭撓頭。

系統則在腦海裡安撫人心，誇她幹得漂亮，應對滿分。

續晝情緒回溫。

日頭正旺。

續晝翻轉卡片，和背面是一模一樣的。她舉起卡片，對着陽光，卡片一片漆黑，陽光透不過來。

她回想起那個黑衣男人手腕上的紅，漸漸将那抹紅與卡片上的紅色标志重疊，加上臨走前的眼神更讓她心有忌憚。

感覺攤上大事了。

希望是她的錯覺吧。

續晝收拾完心情，開車走向另一條路。

“你知道剛才尋春怎麼了嗎？”

續晝問起尋春，他太過異常了。

“他的腦電波波動異常，應該是受到什麼東西影響了。”系統拉出尋春的數據，屏幕顯示那個時間段，波動達到巅峰。

續晝想到了他們。

直覺與他們脫不了幹系。

“他們殺喪屍就像踩死螞蟻一樣簡單。”

“熟練工都這樣。”系統習以為常。

“我以後也會成為熟練工嗎？”

“嗯……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有點欺負喪屍，系統收回後半句話。

續晝幻想，她一刀一個小喪屍的場景，莫名有些抵觸，她搖搖腦袋，把它甩到腦後。

與其想這些，不如趕緊到樓江鎮。

續晝猛踩油門，越野車如獵豹般奔馳在公路上。

經過這件事，她更加堅定要遠離人群，直接讓系統導航，選擇沒有人出沒的地方。

“那你為什麼不丢下他？”系統不解。

“那我為什麼要丢下他？”續晝反問。

“好問題。”系統說，“我們走左邊，那邊有座荒廢的小鎮。”

它想不到，反正答案也不重要，它也不糾結這些事，專心導航。

日子一天天過，打賞任務一天天做。續晝沒有再遇見過人類，尋春也沒有再次出現像那天異常的情況，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她覺得尋春越來越能聽懂她的話了。

例如，她叫他不動，他真的就站在原地不動。

“系統……”

下車休息的續晝緊急呼叫系統。

“我看到了。”系統說。

“那是不是說明——”

續晝突然止住，後頸汗毛毫無征兆地倒豎起來，某種黏膩的寒意順着脊背緩慢攀爬，即使是白天她也察覺到毛骨悚然。

她轉身。

一雙發光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