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晝歎氣。

看來她成不了狗中之王了。

為她自己難過三秒鐘。

戲多。

系統搖頭，不去看她拙劣又誇張的表演。

空無一人的國道上，隻有一輛汽車。車窗外的綠色風景快速掠過，生長旺盛的藤蔓穿過護欄伸進道路上，尋春看入迷了，将手伸出車窗，妄圖摘下一片葉子。

續晝将車速開到了每小時八十公裡。

尋春伸出右手，還沒有抓到葉子，手就已經從一堆葉子之間穿過了。雪上加霜的是葉子中間藏了刺客，鋒利的葉片邊緣劃傷他的手掌。

他收回手，手上全是細長條狀的紅線。

他看了一會兒，用左手摩挲着傷痕，上面傳遞出輕微的疼痛感。

他皺眉，不是很懂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情緒。

這些天，他總是能冒出一些原本沒有印象的情緒，雖然影響不大，但他感覺自己有點失控。

他好像又不正常了。

尋春想着想着，開始自我懷疑。原本呆滞的眼睛更加呆滞，他背靠副駕駛，無神地望着前方。

續晝抽空看了他一眼。

好好坐在副駕駛上，沒有亂動，歲月靜好。

她心裡下了判斷，也就沒管他。

哎？

閑來無事的系統翻出尋春的腦電波頻率，發現它正在快速攀升，波動變化。

一個喪屍開始思考屍生了，是嗎？

它也不懂，看了一眼後沒有放在心上，打個滾後又開始翻着自己的數據庫，看看交流中心那邊有沒有新共享一些數據過來。

數據沒有，倒是有同期的系統在交流中心炫耀自己的任務進程快結束了。

系統嗤之以鼻，點了一個舉報，理由是“該發言影響其它系統工作心情”。

又打個滾的時間，審核團那邊判定它舉報失敗。

它不死心，再次點了舉報。

續晝不知道系統的小動作，她知道汽車又沒油了。

下午，汽車罷工在國道中央。

此時距離下一個城市還有一公裡，十幾分鐘就能走到。她收拾完車内的東西，帶着尋春往前走。

下午，溫度升高了。

現在快到六月份，初夏要來了。

頂着太陽，續晝震驚自己沒覺得熱，早知道她以前可是很怕熱的，難道過個末日，她的抵抗力就變強了？

她一頭霧水，仰頭看向太陽，和以前一樣刺眼。

再看尋春，也是一樣。他背着背包，背還挺得直，不僅沒覺得熱，也沒覺得累，一路上一句話也沒叫過。

“系統，溫度真的升高了嗎？”

“真的，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十遍了。”

過個末日，體質還變好了。這說出去，誰相信啊？

續晝找不出原因，悶頭往前走。

往前走，城市的輪廓漸顯。一片綠意間，冒出大範圍的灰色，原本繁華的城市已經荒敗，或許再過幾十年，就會掩埋于塵土，過往不複存在。

續晝拉着尋春的手腕，準備走進城市。

心裡還想着，她這次要找輛主駕駛座舒服一點的，或者找個靠枕。她一路開過來，坐久了不舒服，隻能忍着。這次她決定要對自己好一點。

擡頭一看，前面不遠處站着一個人，正看着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