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個平安夜，無事發生。

早晨，系統定了個鬧鐘，把續晝從睡夢中叫醒。

續晝在床上多賴了一會兒。

她十多天沒睡過床了，每天都是坑坑窪窪的大地，早上醒來身上總是不得勁，随便活動一下都能聽見嘎吱的聲響，每每這樣她都害怕自己要散架了，但是系統說沒事這是正常的。見系統語氣真誠，她勉強相信了它的話，然後每天早上會上花一段時間來伸展身體。

昨晚再次接觸到床，她久違地睡得很舒服。

“系統，你能不能升個級，弄個随身儲存空間出來，我也不挑，幫我放張床進去就行。”大早上，續晝就開始做夢了。

“有這功夫，你不如扛着床走，”系統語氣再次真誠起來，“這個更容易實現。”

續晝不語，隻是一味地起床。她拉開窗簾，月亮還在天上挂着，外面天蒙蒙亮，遠處還是暗暗的一片。站了幾分鐘，她正打算轉身收拾，垂眸就見一道人影閃過。

是住隔壁的女人在晨跑，步伐輕盈而有力，雙臂随着節奏自然地擺動，力量與美感并存。

續晝停下動作，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才眨眨眼，後知後覺道：“我是不是太懶了？”

“不，是她太努力了。”系統兩眼一睜，維護着續晝小小的自尊心。

“謝謝你，有被安慰到。”

續晝趁着現在做完打賞任務，收拾完東西，和尋春一起下樓。她們站在酒店門口，等待女人晨跑結束。

女人還沒回來，續晝雙手插進衣服兜，原地踱步，又擡頭望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尋春看着她，有樣學樣，跟在她身後，複制粘貼她的動作。

續晝轉身看見他，動作一頓，視線不由自主開始觀察他。她越看越覺得有不同，屍還是那個屍，動作還是那幾個動作，隻不過衣服已經不是那個衣服了。但看着，這屍就是好像格外精神了一點。

“俗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她問出口，“這句話也适用于喪屍嗎？”

系統正忙着回複同期系統的求助，随口答道：“何止，其實是适用于所有生物。”

續晝也覺得沒錯，欣然接受這個變化，且決定以後要勤給他換衣服。

見女人還沒過來，她再次叮囑尋春：“記住了，不要說話啊。”

尋春右手食指貼在嘴唇前面，煞有其事地點頭。

續晝給他豎起大拇指。

在早間的涼風中沒等多久，女人就晨跑結束回來了。她看見酒店門口的身影還有點詫異，原以為自己是等待的人，沒想到自己反成了被等待的人。

“等久了嗎？”女人走近，問道。她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喘氣。

“沒有，”續晝搖頭，“我們也剛下來。”

說着，續晝擡起手，指着她們休息的房間的窗戶，繼續說：“我們在窗戶那裡看到你在跑步，想着你快結束了，就先下來等你出發了。”

女人順着續晝指的方向，看到二樓連串緊閉的窗簾中，有一間的窗簾是拉開的，那間就是昨晚續晝她們休息的房間。

她說：“再等我一下，我上去拿個東西。很快。”

“好。”

女人走樓梯上二樓了。續晝拉着尋春在酒店大堂的椅子坐下。

酒店裝潢很豪華，如果燈開了，整個大堂都會是金碧輝煌的，擦得透亮的玻璃會倒映出她坐着的身影，她轉頭去看，會聽見旁邊電梯門運行的聲響。

續晝不再去想過去，躺靠在椅背上，腦袋倒望着玻璃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