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幽怨問道:“你禮貌嗎?為什麼我在你的夢裡是石頭人?雖然形象是很偉岸,但物種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還沒問你呢,我為什麼會暈倒?”續晝反問,“而且,你怎麼知道我的夢?”
“我是被你拖累的,你暈了就暈了,怎麼還帶上我了?”系統也不解,更重要的是,它被困在續晝夢裡休眠,不能離開,被迫看完了那些沒有邏輯的夢。
“胡說,”續晝反駁,她暈之前有感受到一股電流嗞啦作響,緊接着她耳鳴加暈倒,“不是你電擊了我,我才暈的嗎?”
系統大喊冤枉:“什麼話什麼話,我們系統準則明确規定任務期間不能傷害同盟的,我可是優秀系統代表,從不幹這種壞事,你可不能亂說啊。”
系統又繼續說:“假設,我說假設,我要是電擊了你,為什麼還要把我自己弄休眠?”
也是。
但她确實感受到電流了——
讨論了半天,續晝和系統也争不出個所以然來,雙方默契暫停争論,同時看向旁邊正襟危坐的尋春。尋春慢慢扭過頭來,不說話,隻是看向續晝,似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你覺得是尋春那邊出的問題?”
“他身上殘留了我的能量,也不是沒有可能。”系統合理推測,“可能是他動用了能量,引發聯動。”
“不對,他怎麼會有你的能量?是打賞任務給的嗎?”
“可能……?”系統留了個疑問。
它原定計劃并不是降落在地球的,打賞任務也不是匹配末日世界的,所以它很多功能都被限制了,也探查不了尋春身上殘留的能量是從哪裡來的。但一般來說,打賞任務不會涉及到給能量。
不過喪屍要怎麼運用它的能量呢?說不定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它的能量。
系統最終認為應該不是這股能量的問題,而是打賞任務那邊出現的變化。
想到這,它開始翻看任務電子屏幕,結果顯示亂碼數據恢複中。
腦内陣陣腦力風暴,現實裡續晝卻是微微一笑。
她醒來是在越野車後座,車門沒關,上面還有腳印。應該是她暈倒後,尋春将她挪過來的,在這個過程中她踢到了車門上。
不知道暈倒後發生了什麼,她和系統都懵,一問三不知,甚至一度還認為是對方做的。唯一知道情況的就是尋春,但他說的喪屍語跟天書一樣,她聽不懂,問他也不起作用。
一寸光陰一寸金,約等于她浪費了一段珍貴的金錢。
惋惜。
沒關系,一個疑難沒有解決,還有一個疑難。
兩個還能湊個成雙成對。
續晝泰然自若,轉而糾結起開車離開的女人。
女人的身份是什麼?還有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續晝回想女人說的話,從中提取中關鍵信息。
沒經曆過末日。
被保護得太好了。
新序列。
哦,不是一個疑難,而是三合一。
續晝穩坐泰山,反正已經有未解決的疑難了,再多三個也不是不行,湊一起還能打麻将呢。
系統:……它的同盟真穩得住,靠譜。
将女人的話拆分開來,可以看出裡面包含了三個可供思考的方面。她能說出這三個方面,證明她應該經曆或者遇見過,才會在她的思維體系、話語體系中下意識體現出來。
第一,沒經曆過末日。
從字面上就很好理解了,末日已經四年了,像續晝這樣,就是沒經曆過末日的,對末日的認識停留在表面,淺薄且保留了舊曆時代的思想,就算有心隐藏,接觸一通下來也會被發現。
那什麼情況會沒有經曆過末日呢?
“系統,你在這裡還有同類嗎?”
“沒有。”系統自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聯系了主系統,順便檢查了地球上是否有其它系統的信号波,結果沒有發現。
排除她這種情況,還有什麼情況呢?續晝大膽猜想。
既然系統能來到地球,那其它星球上的生物呢?或者地球上其它時代的人?聽上去虛幻又荒誕,但系統的出現讓她保留這種猜想。女人的語氣并不是随口開個玩笑,她是真的想過這個可能,才會說續晝是不是這樣的情況。
所以,她應當是遇見過同樣對末日一無所知的“人”。
第二,被保護得太好了。
那就是末日至今,這個人都被身邊的人保護得很好,沒有真切經曆過末日的殘酷,比如沒有面對喪屍,也沒有面對人性等等,依舊生活在象牙塔裡。這個就沒有什麼疑惑了。
最後,新序列。
是一個組織。女人三次提出要她遠離新序列,那麼就說明在女人那裡,新序列是壞的,這個組織很可能在做一些不符合常理、不被人接受的事情,那麼女人推測的前兩個方面在其中又代表什麼呢?
續晝長歎一口氣,心裡隐隐難受。
她想到了。
“新序列遇到了這兩種人,并且對其做了不好的事情。”系統接着她的話推理。
“是的,而且她不是随口提醒,而是鄭重告誡。這就說明新序列做的事情很殘忍。”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是,女人僅僅是好奇她的來曆,猜測她與前兩個方面有關,最後提醒她新序列很危險,讓她遠離。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在說新序列危險。
這一切都建立在女人是好人的基礎上。
系統:“那你覺得她是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