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正義的使者!
但話又說回來,她做了這種好事,助斧頭幫洗心革面、改過自新、積攢福報,收取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目光逐漸堅定,魚殊毅然決然從箱子裡撈出一顆上品靈石,迅速收進芥子袋中。
好!她同斧頭幫兩清了!日後就算江湖再見,她也不會再收取報酬。
魚殊想得門兒清,視線又不自覺落到右邊的武器架上。雖說這些兵器看着沒什麼新意,但耐不住材質好啊!
戀戀不舍地摸了幾把,魚殊走出密室,恰好匿影符即将失效,她正準備出去發信号,餘光瞟到被擰過的筆架,不由頓了頓。
不對勁,似乎有些過于簡單,從進門起到發現密室,太順暢了。
要是被斧頭幫當家知道她這個想法,準會氣得吐血,要知道單是這個門鎖,他就壓根沒想過能被金丹期以下破開!
魚殊陷入懷疑中,反而不急着離開,再度伸手搭在筆架上。
随着她左右不斷扭動,密室的門開開合合,看起來沒有絲毫問題。
難道是她的錯覺?
若是這機關同門鎖一樣是法器,她倒是可以直接用靈識探查,但偏偏是不含靈脂的凡物,除非将整個拆開來,否則難以知曉内部結構。
心裡裝着事,魚殊手上的力道随着反複的慣性動作,不知不覺加大了一些,在扭到最左邊時,内部傳來一道極其細微的“咔哒”聲。
若是其他人,也許不會注意到這道聲音,或者就算注意到也不覺有什麼,但身為機巧師的本能讓她直覺不對。
停下手,魚殊仔細看了看筆架同書桌摩擦出的痕迹,片刻後猛然加大力度,繼續向左邊扭去。
筆架紋絲不動,像是在告知她僅此而已,但魚殊毫不動搖,卯足了勁往死裡擰,甚至将靈氣集中在手臂。
腕骨微聳,青筋顫動,筆架在這股力道下,緩緩左旋,竟真的露出端倪!
魚殊幾乎使出吃奶的勁,等額頭滲出一層細密汗液,才堪堪将筆架擰到頭。
這種時候,她無比想念那個一身牛勁的小師妹。
左側的密室已經恢複如初,魚殊擡手抹了把汗,微喘幾口,卻看向右側角落的矮櫃。
這種掩飾對她來說着實無用,隻是在搬開重若隕鐵的矮櫃時,不免又出了一身汗。
這還真是技術不夠,力氣來湊。
矮櫃原本的位置露出一個窄小入口,魚殊小步向前、收斂呼吸,悄無聲息地往下潛入,在走過一截階梯後,視野變得寬敞起來,兩側燭火光影晃動,露出了這間密室的模樣。
簡而言之,是牢房。
中間是三人寬的通道,左右兩側全是豎着的鐵欄,用石牆分隔出數十間牢房,顯得裡邊的空間逼仄又昏暗。
空氣腐朽沉悶,部分牢房還殘留着血迹和刑具,魚殊隻掃了一眼就失去興趣。
大抵各門各派都有類似見不得人的地方,不算稀奇,隻是原以為這地方藏得嚴實,是有更好的寶貝,不免叫人失望。
魚殊擡腳往外走,還沒走兩步,耳邊捕捉到微弱的呼吸和隐于喉間的悶咳,不由停下腳步。
來都來了,不做點什麼說不過去,就當日行一善。
停在唯一一間關有活人的牢房前,這處明顯同其他不同,至少有床和桌椅,也沒有血迹斑斑的刑具。
隻是床上躺着少年,瞧着不太好。
牢門上的鎖不值一提,魚殊甚至沒拿出她的開鎖利器,隻聚了點靈氣往薄弱處一沖擊,鎖身立即斷裂開來。
站在床前,看了眼少年的狀态,魚殊從芥子袋摸出個瓷瓶,心疼地從裡邊倒出一粒。
要知道這一瓶就值十塊下品靈石,她也隻有這一瓶啊!
在即将遞到少年嘴邊時,她的手突然往回轉,将止血補氣丹利落地一分為二,隻給少年喂了半粒。
左右他隻是練氣,受的也是皮外傷,半粒也夠了。
魚殊心安理得收起另外半粒,在少年緩過來朝她露出迷蒙的眼神時,嘴角上揚笑得十分友善。
“醒了?剛剛救你用了三粒止血補氣丹,看起來效果不錯。”
少年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卻沒在周圍感受到往日的惡意,視線落在魚殊身上,下意識道:“你的靈脈......”
看清他眼底的一抹擔憂,魚殊的笑容僵在臉上。
啧,看來救了個麻煩的人。
少年還欲再說什麼,魚殊突然前傾捂住他的嘴,薄唇輕啟。
“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