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天空壓低,不多時雨水降臨人間。
一群破衣爛衫的乞丐帶着鬥笠穿着蓑衣躲在屋檐下避雨。
手中的饅頭堅硬的如同石頭,身上的衣服一縷又一縷。
他們是城市的老鼠——不,也許比老鼠還惹人嫌棄。
“離他們遠點,他們身上肯定都帶着病。”
“咿——真髒。”小孩撿起石頭扔了過去
“砰。”
石頭打掉了其中一個乞丐的鬥笠。
那乞丐眼神灰暗,雖是活人,魂魄卻早就丢失了。
真是壞天氣,他想着。
靠着他肩膀睡着的女孩醒了過來 ,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那邊有太陽了,雨後會出彩虹的。”女孩說到
易十七睜開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闆,一陣恍惚。
“你醒了。”守在一旁的墨開陽說到
易十七坐了起來,覺得身上很輕松,有些詫異地看向早就愈合的傷口。
“謝了。”他抱拳
“墨兄有什麼話隻管問吧。”
墨開陽沒再說些客套話,他将玉佩拿了出來:“這東西為何在你身上。”
即便他語氣平淡,易十七也不難聽出其中的敵意。
易十七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壓迫感,露齒一笑:“你和我師父很像。”
“師父?”墨開陽眼中的凝重被驚喜沖洗的一幹二淨。
“你師父是誰?”興奮讓他語氣變得顫抖。
“姓餘,名春陽,雖然仙界不知此人,但人間有些名号······”易十七看見了墨開陽眼中的失望,“不是你要找的人吧,抱歉。”
墨開陽搖頭。
逝去的人怎麼可能還在,自己也當真鬼迷心竅了。
“這塊玉佩,是在秘境中撿到的。”
“墨兄可聽說過玄武門?”
“是那個經常幹殺人奪寶勾當的門派嗎?”燕楚月的加入,略微削減了硬的紮人的氣氛。
“是。一年前,我與師妹進入秘境,與他們正面相撞。”易十七說到,“這玉佩便是他們門派弟子身上的東西。”
墨開陽沒開口說話,他緊盯着易十七臉上的神情。
“墨兄不信是嗎?你們救了我一命,我不會說謊,更何況不會在這上說謊。”
“我與師妹入鬼市,就是為了這玉佩來的。”
墨開陽:“什麼叫為這玉佩來的。”
易十七:“我與師妹好奇這玉佩的來曆,它并不想一個門派的普通弟子手裡該有的東西,聽聞鬼市有一多寶閣,能人衆多。或許能問出一二,便來了。”
一旁的坊主冷哼一聲:“寶閣這麼厲害?本坊主怎麼沒聽說過?”
易十七轉頭看向坊主。
“看我幹嘛,我隻是實話實話罷了。”
易十七一改臉上的和善:“你們問的我都已經回答了,還要做什麼?”
“都回答了?你也沒說幾句話吧。”燕楚月說到
一陣不大的風拂過,淡藍色的光暈停在半空。
“玉佩上氣息很雜,但有一種氣息一直聚在上面不散。上一個帶着他的應該是名修士,一個很弱的修士。”三青鳥扇動翅膀,落在玉佩上。
它在俞雲辰袖子裡睡了幾天,才勉強睡醒,見到外面有些熱鬧便湊了過來。
易十七聽到三青鳥的話後面色一變。
墨開陽抽出短刀抵在易十七的脖頸上:“說。”
“哎。”易十七歎了口氣,并沒因抵在脖子上的刀而露出恐懼的神情
他擡手抓住了那柄短刀,血瞬間沿着與刀接觸的部位流了下來。
“是把好刀。”易十七舔了舔手上的血,擡眼與墨開陽對視,“我不怕死,但死人嘴裡吐不出任何東西。”
易十七語氣輕浮,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讓我說秘境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人帶着這塊玉佩,先幫我把師妹找到。”
燕楚月面容一僵。
找完東西又開始找人,這是陷入什麼死循環了嗎?
俞雲辰跟在幾人身後,他不太明白幾人在說什麼,隻是感覺頭越來越疼。
魂魄出竅後再醒來,隻記得自己是個花妖。其他記憶如同剛出水的膠片,模糊不清。
禦劍,帶着涼意的風。
交稿。
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陌生的詞後,心情突然變得低沉,腳下的劍一抖。
“······”想起來了,自己是個接稿賺錢的畫手,好像熬夜畫稿猝死來着
他像是剛從夢中醒來。
所以我熬夜猝死後穿越了,穿成了個花妖,剛才似乎還莫名其妙打了一架。
還做什麼來着?
啊······還撿起了顆頭往别人臉上扔。
感覺還······蠻爽的。
上輩子的記憶零星恢複了一些後,腦袋終于沒有那麼疼了。
回想時,腳下的劍無意識的越來越低,再擡頭時已經站在了街道上。
“滾開!”一個女子帶着顫抖的聲音從右側的巷子中傳來。
“你整日裡跟着那畫師,身上一定有不少錢吧!”
俞雲辰立刻閃身進了巷子,打算救人。
一身形高大的鬼堵住了一個眼睛纏着紗的女子,嘴角帶着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滾開!”女子的聲音依然打着顫,隻不過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面前的鬼重重倒地了。
女子雙手緊握着刀,不斷地喘息着。
身形高大的鬼倒地後,那女子便注意到了俞雲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