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之前在公司發生的小插曲,以檸并沒有太當回事。畢竟做前台這個職位做久了,什麼奇葩人和事都能遇到。然而,對于早上遇到的那個人以檸真的很難将他和公司的小老闆聯系在一起。雖然自從入職這家公司和小老闆也隻是見過幾次面,且每次都是一簡單的打招呼告終。但印象中小老闆成熟穩重,舉止談吐親和且大氣。這也是為什麼大老闆能在小老闆留學歸來接任公司不到兩年就宣布退休的原因。而小老闆真的不負衆望,在接手公司的三四年間帶領公司步入新的台階,在自己三十歲生日時給自己和公司員工交了份滿意的答卷。回頭想想之前碰到的那個人,油裡油氣,一副被寵壞了的二世祖做派(此時的以檸還不知道,她口中的二世祖是有着國外雙學位的法學碩士,更不知這個現在她怎麼回想怎麼看不上的人,未來的幾十年都會和自己朝夕相伴。)
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以檸已經将昨天那個“沒禮貌”抛到了腦後。第二天伴随着手機鬧鈴醒來的以檸和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完畢在家用過父母精心準備的早餐後換了身幹淨得體的衣服,将頭發盤成高聳的丸子頭,換了雙舒适的中跟鞋背着單肩包出了門。一想到今天是周五,坐在地鐵座位上的以檸就沒來由的興奮。沒辦法,這就是“社畜”通病。就連小學生學的英語單詞都把“社畜”的心情表達的淋漓盡緻。你看星期五叫“Friday”可諧音為“福來day”這不正說解放的日子來了嗎?再看星期天“Sunday”亦可諧音為“喪day”。一想到第二天就是星期一,又要開啟新一輪的搬磚生活,可不就整個人喪喪的嘛。隻能說發明單詞的人真的太有先見之明了。想到這以檸低頭輕笑了一下,突然聽到地鐵的報站提醒,知道下一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站起身将座位讓給站在自己身前一個背着雙肩包的妹子後,走到開門處等待下車。
這個看似稀疏平常的周五早上,在某人的再次來訪被打破。看着站在前台前穿的一本正經的書辰,以檸的心裡隻有一句“裝B”。沒辦法,對方給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這種想法不是睡一覺就能改觀的。書辰看着面前這個低頭整理資料并不準備搭理自己的妹子,心中難免有些受挫。好歹他也是有着四分之一中俄混血,身高一米八,八塊腹肌,籃球足球樣樣拿的出手,還是海外名牌大學的雙碩士,家世也不錯,在法律界也算小有名氣。怎麼眼前的這個女生就能視自己為無物呢(作者:咳咳,那個書辰同學。容我小小的提醒您一下,咱們現在不是在相親節目上啊,你這多多少少有些跑偏的感覺。)不甘心的伸出一隻手輕輕扣了扣前台的台面,對上以檸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些心裡發蹙。彼此僵持了幾秒後,書辰心虛的咳嗽了一聲随後輕聲開口道“:那個。。。我和你們的林總約好早上十點半見面的。你打電話幫我通知他一聲就說我已經到了,在一樓大廳等他。”聽了書辰的話,以檸不由的皺了皺眉。這人什麼情況,怎麼天天跑來找林總。他都那麼閑不用上班的嗎?感覺他和林總也沒差幾歲,按照他之前自己的說辭兩個人看起來關系也不錯,咋就差别那麼大呢?心裡這樣吐槽着,以檸還是公事公辦的點了點頭随後在手邊的通訊錄找到林總的私人手機号,拿起一旁的座機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通了,簡單的溝通後以檸禮貌的挂斷電話,随後擡起頭看着面前正等待回複的書辰輕聲開口道“:林總讓直接上去,他的辦公室在頂樓也是是這座寫字樓的九樓。您現在上去,他的秘書會在電梯口等您,然後引您去和他見面。”聽了以檸的話,書辰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沒走兩步他突然又回過頭盯着以檸所在方向輕聲開口道“:“小頑固”前台可不是你這樣做的,要懂得靈活變通這樣才能做得長久。不然哪天你還是會因為無法适應工作性質而主動離職的。”說完擡起頭繼續朝着電梯方向慢慢走去,留下以檸手裡握着剛剛整理好等下送到會議室的資料盯着書辰慢慢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的以檸盯着書辰已經消失的方向輕聲吐槽了一句“有毛病”?随後便低下頭繼續專心整理手頭還沒整理完下午開會需要用的資料。
寫字樓頂層的一間大辦公室裡,林礫嘴角含笑看着對面沙發上坐着的從小和自己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竹馬,幾年不見書辰比以前看起比以前穩重不少,原本不帶眼鏡的他現在鼻梁上也架上了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多了幾分書卷氣。隻是不知怎麼的林礫卻在他身上聯想到了斯文敗類這個詞。其實,也不能怪林礫畢竟書辰在他們這群發小的印象中就是“不太靠譜”的存在,即使出國留學以優異的成績拿到雙碩士學位,依舊不能把他和律師這個嚴謹公正的職業聯系在一起。這也難怪書爺爺經常私底下和自己爺爺感慨說書家到書辰這代恐怕是要斷送祖業了。臉向外欣賞窗外風景的書辰此刻神遊太虛,腦海中不知怎麼的浮現出以檸那張青澀卻不顯稚嫩的臉龐,回想起兩人之前的對話,書辰不由的暗自發笑:這小丫頭真的是有趣的很久,記憶中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的人屈指可數。那副不卑不亢甯折不彎的倔強模樣竟然在他心裡不自覺的産生些許異動。正午的陽光傾灑在書辰嘴角含笑的臉上,畫面顯得靜逸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