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幕降臨,當我們散步着走回大廳時,納威局促不安地出現了。
好吧,我現在已經練出了看到男生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麼了——他一定是來邀請我或者金妮去舞會的。
“我想問問——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願意和我一起去舞會嗎?”納威不抱希望地問。
“我願意,納威。”出乎他意料,金妮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茜茜,我才不會一直坐在檸檬樹下等着呢。”她驕傲地說。
“那學姐願意和我一起去舞會嗎?”修從納威的身後突然出現,吓了我一跳。
“不,抱歉,修——”我很納悶他為什麼不先問桑妮,但還是禮貌地拒絕了,“我的原則就是不和年紀比我小的人跳舞。”年紀這個借口真是太好用了!感謝厄尼!
“學姐——”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說,“學姐你是不能和女生一起去舞會的!”納威和金妮都傻眼了。
“噗——”我聽到身後某個拐角傳來一陣爆笑,是弗雷德,身邊跟着目瞪口呆的喬治。
“哦你們兩個——太無禮了!”金妮跺着腳說,“你們從什麼時候躲在後面的?”
“冤枉。”喬治舉起了雙手,“我們可不是故意躲在後面的。”
“我們從禁林就一直在你們身後,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弗雷德一臉無辜地說。
“你們兩個壞家夥!”金妮氣呼呼地走了,納威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急忙追着金妮離開了。
“你誤會了,修,無論是金妮、赫敏還是桑妮,都隻是我的好朋友,并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系——”我決定先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知道他一定是誤解了,“而且桑妮還沒有舞伴,你為什麼不去問問她呢?”
“桑妮學姐還沒有舞伴?”修瞪大了眼睛,仿佛我剛剛說的這句話比我喜歡女生這個誤會還要令人驚訝似的。然後他立刻朝我鞠了一躬,“謝謝你,學姐!”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現在的小男生想象力已經這麼豐富了嗎?”我面色複雜地看着他的背影說。
“所以是‘小’男生。”一個戲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瞧,瑟吉歐出現在喬治和弗雷德身後,“我們又見面了,塞茜莉亞。”
“你們在玩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嗎?”我無語極了,“你身後還有别人嗎?有事一起說不行嗎?”
“沒有了。”瑟吉歐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走到喬治和弗雷德前面——他們倆看上去像是随時會用魔杖把他燒成一個光頭,“我還沒有放松到會被人跟蹤。”
……謝謝,有被冒犯到。
“你來這裡幹什麼?”我警惕地問。
“作為國際魔法交流合作部的部員,我有職責在三強争霸賽期間内協助維護校内的安全。”他公事公辦地說,“我隻是随便看看而已。”
“辛苦了。”我也公事公辦地說,“我還有占蔔課的論文沒寫完,就先回去了,晚安,各位男士。”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朝格蘭芬多塔樓走去。
“你好像還沒有舞伴?”瑟吉歐突然開口說。
對于這個人,我無法用萬能的年紀當理由糊弄過去,卻也不願意當着他和喬治的面承認“我有想要一起跳舞的人”。
于是我隻好用疑問句回答,“所以呢?”
“沒什麼,隻是想提醒你,即使沒有舞伴也依然可以參加舞會。”瑟吉歐擡頭看着台階上的我,“有不少人因為身份原因難以事先邀請舞伴,但他們會現場邀請落單的女士。”瑟吉歐點到為止,“晚安。”
是啊,有一些來自德姆斯特朗或布斯巴頓的的客人不一定來得及邀請到合适的舞伴,當然也有他這樣年輕的魔法部官員——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我相信宿舍、圖書館或者醫務室都要比那個尴尬的舞會令人舒适得多。
我看了喬治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在他張口說出什麼之前,一隻貓頭鷹飛了過來,吸引了他和弗雷德的注意力。隻猶豫了三秒鐘,我就轉身回了公共休息室——占蔔課論文還是要寫的,我已經拖了好久了。
***
我已經瞪了這個水晶球一星期了,可依然什麼也寫不出來。在這種時候,就應該借鑒哈利與羅恩的法寶——瞎編。
我翻開《撥開迷霧看未來》,假裝我在水晶球裡看到了幾片槲寄生。
“翠綠的葉子——這說明我的愛人應該出生在春夏交接;葉片舒展——這說明他應該出生于空曠的原野……”有了思路之後我下筆如有神助。
“我聽金妮說納威和修今天都來邀請你了。”赫敏已經唠叨完了哈利和羅恩,開始來唠叨我了。
“納威邀請了金妮,修應該邀請了桑妮。”我草草寫完最後一行,打了個哈欠,“你說是不是因為名字的原因?我是不是也應該換一個以‘妮’結尾的名字?”
“那你呢?”赫敏緊緊追問,“我們離舞會隻有一星期了!你不能沒有舞伴!”
“我覺得龐弗雷夫人會很願意收留我的。”我笃定地說,“我覺得我可以假裝再次扭傷了腳,龐弗雷夫人一定會說到做到地給我打上石膏。”
“你——”赫敏瞪着我,而我無辜地回望着她。
“好吧,好吧……”赫敏敗下陣來。大概是因為喬治和弗雷德已經回來了,但他們隻是在問羅恩借用貓頭鷹。
“所以你的占蔔課論文寫完了嗎?”赫敏恨鐵不成鋼地問。
“寫完了,早八百年就寫完了。”我拿起我剛編完的論文,本次的主題是《水晶球帶來的愛情預示》
他出生在春夏交接,陽光開始驅散寒冷,枝葉開始抽條生長;
他成長于鄉村原野,飛鳥自由歌唱,走獸野蠻奔跑;
他翺翔于藍天,為朋友護航,令敵手膽寒;
他足夠有趣卻從不越界,他瘋狂卻又溫和。
我的水晶球告訴我,我命中注定的愛人有着火紅的頭發和獅子般勇敢的心,他心中的玫瑰卻将為我盛開。
他是喬治·韋斯萊。
以上都是我的内心獨白,我将羊皮紙卷起,無奈地對赫敏說:“水晶球說我的愛人心中可能隻有事業和魁地奇。”
“安吉麗娜!”在赫敏再次數落我之前,弗雷德朝着公共休息室的那頭喊道。
“怎麼啦?”安吉麗娜大聲回問。
“願意和我一起參加舞會嗎?”
安吉麗娜用掂量的目光看了看弗雷德。“好吧。”她說,然後又轉過臉去跟艾麗娅繼續聊天,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
“成了,”弗雷德對哈利和羅恩說,“小菜一碟。”
他站起來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們最好用一隻學校的貓頭鷹吧,喬治,現在走的話——”
“等等,”喬治說,“我們還有别的辦法呢,在這等着。”
他獨自朝我走過來,赫敏立刻抓着書本轉移到了哈利和羅恩旁邊,但眼睛依然緊張兮兮地盯着我。
哦——不是吧——
“聖誕那天你有空嗎?”喬治·韋斯萊在我耳邊打了個響指,“願意做我的舞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