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建議你們的實驗對象以四年級以上的學生為主。”我拿出這幾天在寫作業之餘熬夜做的計劃書說,“不僅僅是因為從新生下手容易被盯上,也是因為我們也得考慮一下我們未來的顧客。我覺得你們說得很有道理,速效逃課糖目前最大的受衆肯定是那些需要借故離開某些場合的人,但一年級的孩子們很多都還沒來得及有這些煩惱呢。”
“如果一直用低年級的孩子做實驗,我們也不清楚這些劑量對于年長一些的同學來說是怎樣的呀。”
“這不是高年級的已經對我們有戒心了嘛。”弗雷德一點也不害臊地說。
“所以我要說的第二點就是,你們一定要和實驗者們說清楚實驗内容。畢竟是會對身體産生影響的食物,他們有權利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在自己身上實驗的時候我就已經夠擔心的了……你們以後是要去經商的,坑蒙拐騙的事一定要遠離。”
“我很早就想問了……你好像很會做生意?”喬治好奇地問。
“我的媽媽自己開着一家酒館呀。”我微笑着說,“所以,能對我保證嗎,先生們?”
“我保證。”大概是覺得那句“先生們”的稱呼非常受用,喬治的态度非常積極。
“隻有一件事。”弗雷德緊張兮兮地盯着我,“我們如果把這些糖私下提供給斯萊特林的同學,你不反對吧?”
說得好聽,其實是想用這些去整人吧。
“巧了。”我想起車廂裡德拉科·馬爾福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揚起眉毛說,“完全不反對。”
“成交。”喬治和弗雷德擊了個掌,興高采烈地說。
***
周五的時候安吉麗娜組織了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守門員的選拔。哈利得去烏姆裡奇那裡關禁閉,安吉麗娜為此非常生氣。
當她沖着哈利大發雷霆結束,弗雷德非常同情又幸災樂禍地和哈利親切地握了個手。
但周五我們去看選拔時才發現,缺席的不止哈利一個,羅恩居然也不在。
“他說他有事,可是能有什麼事在他心中比魁地奇還重要?”我好奇地張望着球場。
“哦……哦,天啊……”赫敏捂住了嘴,拉了拉我的袖子,指向了排隊等候選拔的某處。
“羅恩?”我舉起望遠鏡瞧着,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有和你提過他想來參選守門員嗎?”
“沒有。”赫敏顯得有些猶豫,“但他最近确實晚上都在偷偷溜出公共休息室,連作業都沒寫完……我真希望他順利。”
“赫敏,”我瞧着赫敏擔憂的樣子,有些突兀地問道,“你和克魯姆還有聯系嗎?”
“什麼?”赫敏驚慌地将視線收了回來,“哦……是的……我們有寫信聯系……”
我沒有再尋根究底,隻是點了點頭,不是說羅恩不好,隻是出于作為赫敏好友的私心,我總還是希望她能意識到她有多好——我是說在愛情方面。不過,當然啦,這到底是她自己的事,她如果真的喜歡羅恩,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羅恩的選拔賽比我們想象的順利多了,雖然他飛得也一般了些,但若論矮子裡拔高個,他也相當不錯了。
“我真希望哈利能看到。”當安吉麗娜宣布結果後,我們都沖過去擁抱了他,“哈利的禁閉可真要命,烏姆裡奇到底罰他做什麼?”
“呃……”羅恩猶豫地看了看我和赫敏,剛想開口就被喬治和弗雷德打斷了。
“還不錯。”弗雷德故意作出嚴肅古闆的樣子說。
“好好練,别給家裡的優秀隊員們丢臉。”喬治也闆着臉說。
“我真希望你也能進魁地奇球隊。”在回城堡的路上喬治還在遺憾地念叨,“你一定也會很優秀的。”
“你這麼說羅恩會不高興的。”我提醒他,“他今天剛進球隊,你這話說得倒好像是比起他更願意我進球隊一樣。”
“我确實很希望你進球隊。”喬治立刻說,“和羅恩沒有關系。我隻是覺得我們每周都有幾天能在一起也很好。而且你确實很有天賦。”
“好吧。”這話我聽了好幾年了,總算是松了口,“有空的時候你帶我練習一下飛行吧,我想就算不一定能進球隊,多一個技能也是好的。”
喬治一口答應了,開心得像是自己被選進了國際聯賽球隊似的。
羅恩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哈利到底在禁閉期間遭遇了什麼,我就和哈利大吵了一架。
他關禁閉回來後告訴我們,在烏姆裡奇抓着他的手時,他感受到了傷疤的刺痛,因此他懷疑烏姆裡奇是否也被伏地魔附身了,或者至少和他有關。
赫敏專注地聽着。哈利講完後,她慢慢地說:“你擔心神秘人控制了她,就像當年控制奇洛一樣?”
“是啊,”哈利壓低聲音說,“有這種可能,是不是?”
“我想也是,”赫敏說,不過聽她的語氣,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但我認為神秘人不可能再像支配奇洛那樣支配她了。我的意思是,神秘人現在已經活過來了,是不是,他有了自己的身體,不需要再去霸占别人的□□。我想,他大概對烏姆裡奇施了奪魂咒……”
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抛接黃油啤酒的空瓶子,公共休息室裡熱鬧的氛圍還在持續着,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我覺得不太像奪魂咒。”我仔細回想着周圍人對烏姆裡奇的評價,“我倒是覺得她本身就是這麼壞——你們知道嗎,我接到了爸爸的回信,他說烏姆裡奇兩年前起草了一個反狼人的法律,害得萊姆斯簡直沒辦法找到工作。”
“她是魔鬼,”哈利氣呼呼地說,“變态。”
“她确實很可怕,沒錯,但是……哈利,我認為你最好去告訴鄧布利多你的傷疤又疼了。”赫敏擔憂地說。
“我不想用這件事去打擾他。就像你剛才說的,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整個暑假都在斷斷續續地疼——隻是今晚疼得更厲害一點,沒什麼——”
“哈利,我相信鄧布利多願意被這件事打擾——”
“是啊,”哈利沒來得及控制住自己,脫口說道,“這是鄧布利多唯一關心我的地方,是不是,我的傷疤?”
這句話說得非常過分,赫敏甚至一時間都愣住了,除了“别這麼說”和“不是這樣的”,她居然找不出别的話來回複,看上去委屈極了。
“那你想怎麼樣?鄧布利多每天一日三餐地來問候你?”我一把将赫敏拉到我身後,和哈利對峙着,“你難道不希望鄧布利多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對抗伏地魔上嗎?”
“我沒有!”哈利顯得憤怒極了,“但是你可能沒有發現,從暑假以來他就一直躲着我,不肯好好和我說話!當我因為說了實話被無理地關禁閉時,他又在哪裡呢?哪怕——哪怕我沒有去年暑假那些事,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也有資格得到他的關心吧!”
“是嗎?那麼是誰專程去魔法部為你辯護?是誰為你準備了最高級的保護措施?”我的聲音也擡高了,“又是誰因為相信你的話并且把它傳達出去導緻自己丢了威森加摩的席位?烏姆裡奇為什麼會在這裡,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是覺得,這都是我的錯咯?!”哈利難以置信地瞪着我,羅恩驚慌地去拉他的手,卻被甩開了,“說實話是我的錯嗎?我不該将這些信息告訴大家?為了保全自己我應該看着大家被伏地魔一鍋端了?!”
“我沒有說你的行為是錯的!”我不耐煩地打斷了赫敏的話頭,毫不退讓地瞪了回去,“我是想讓你知道陷在麻煩裡的不止你一個!而鄧布利多早就說過了,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要團結和互相信任!”
哈利和我彼此僵持着,直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打破了我們之間僵硬的氣氛。
“不好意思!”喬治尴尬地看着我們,“失手了。”
地上是碎裂的黃油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