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用過,”哈利平靜地說,“就在六月份它救了我的命。”史密斯呆呆地張着嘴巴,屋裡鴉雀無聲。
“但如果你不屑于練它,可以離開。”哈利說。史密斯沒有動。沒有一個動的。
“好,”哈利有些幹巴巴地說,“我想我們應該分成兩人一組進行練習。”大家立刻站起來兩兩結對。
“你不去和修一起練習嗎?”我推了推準備和我組隊的桑妮,“他可是滿臉期待地看着你呢。”
“那你和誰一組?”桑妮朝修走了兩步,有些猶豫地問我。
“我和赫敏羅恩呀。”我操心着桑妮的終身大事,不為所動地說,“再說了,這個咒語萊姆斯在我三年級的時候就教過我啦。”
納威落了單。“你可以跟我練,”哈利對他說。
“交給我們吧。”我主動說,“你去别的地方巡視就好。”
“幫大忙了,”哈利知道我在萊姆斯那裡補了不少課,相當放心地點了點頭說,“弗雷德和喬治那組你也多看看。”
他走到屋子中央,“好——聽我數到三——一、二、三——”
屋裡頓時響起一片除你武器的叫喊聲,魔杖四處亂飛,打偏了的咒語擊中架子上的書籍,一本本的書飛到了空中。
納威、赫敏和羅恩輪流練着,我的目光在這一組和喬治弗雷德那一組之間遊離着,時不時給他們找一點小麻煩。赫敏身手快,納威的魔杖打着旋飛出去,撞到天花闆上,火星四濺,然後當啷一聲落到了書架頂上,我用召喚咒把它收了回來。
從基本功練起是對的。别說納威了,這個屋子裡的許多人,咒語都用得亂七八糟,不少人根本不能解除對手的武器,隻是逼着他們往後跳幾步或畏縮一下,無力的咒語從我們頭上呼嘯飛過。
我想起二年級的決鬥俱樂部——天啊,現在想起洛哈特,雖然隻過了兩年多,但已經恍如隔世——那時我們也是這樣亂糟糟的兩人一組,練習着怎樣解除對方的武器。之後的這兩年,雖然我不像哈利那樣總是保持在戰鬥狀态,但也算勤加練習,但顯然這屋裡的大多數人并沒有這樣做,更别提之後才入學的新生了。
喬治和弗雷德看起來根本沒有要解除彼此武器的意思,他們的魔杖對準的是——哦,是紮卡賴斯·史密斯,兩人輪流用魔杖指着他的後背,導緻每次他張嘴要對隊友安東尼·戈德斯坦施咒時,自己的魔杖卻先飛了出去。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看到弗雷德再次用魔杖對準了史密斯,我用魔杖指着他念道,弗雷德的魔杖即刻脫了手,和喬治一起尋找着是誰在搗亂。
“對不起。”喬治看到我的目光後,忙笑着說,“忍不住。”
在同一時刻,他身後的弗雷德拿回了自己的魔杖,悄悄把魔杖尖對準了我。
“Protego(盔甲護身)!”我立刻念道,于是弗雷德的魔杖再次飛了出去。
喬治笑壞了,拉着弗雷德走到了旁邊一點的地方。“我跟你說了不要招惹她。”我聽見他一邊拍着自己雙胞胎哥哥的肩一邊大笑着說。
晚上九點十分,到了不允許再在走廊停留的時間,約好下周三晚上再次集合後,我們分組結伴回到了溫暖的公共休息室。
“你不應該阻止我們對付史密斯的。”弗雷德不滿地說。
“我不阻止哈利也會阻止的。”我有些無奈,“你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就别在這種時候阻止人家練習了吧。”
“你親愛的女朋友總是過于善良。”弗雷德對喬治嘟囔道。
“是啊,羨慕嗎?”喬治回得漫不經心,他正在琢磨為什麼活點地圖上從來沒有顯示過有求必應屋。
桑妮笑出了聲,而弗雷德一臉生無可戀。
“你覺得是他們不知道有求必應屋,還是地圖上标示不出來?”喬治小聲問我。
“我想兩者都有。”我回憶了一下萊姆斯、爸爸和小天狼星還有艾譜莉對我提過的關于霍格沃茨的秘密,确認從來沒有人提到過有求必應屋,“或許就像你和弗雷德一樣,機緣巧合進去過,但卻不知道它一直在那裡等待。而且,我想它同時應該也有禁止标示的魔法,所以才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神秘。”
“确實如此,”一旁的桑妮點點頭說,“很早的時候艾譜莉和我提過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地方,不過小天狼星他們沒有來得及知道,這算是艾譜莉的小秘密吧。”
“那你居然不告訴我!”我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偷偷來過好多次啦?”
“沒有。”桑妮一口否決了,但不知為什麼看起來有點心虛。
所以……她應該确實是進去過吧,可她是為什麼要瞞着我,又是和誰一起去,進去做什麼呢?
我看着桑妮的側臉,把問題咽了下去,昨天才剛發的誓,說好絕不問桑妮的秘密的。
之後的兩個星期裡,烏姆裡奇再也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困擾了,有了三年級萊姆斯的補習和四年級陪哈利練習作為基礎,我的進度極快,現在幾乎可以算是哈利的半個助教了。我們會一起商定下次授課的内容,并且提前互相練習,确保上課的内容不出錯。
每次烏姆裡奇要求我們上課時收起魔杖看斯林卡的那本理論書時,我都在偷偷讀萊姆斯和比爾之前送給我的魔咒書。
我們幾乎無法把D.A.的集會固定在一星期的某個晚上,因為要避開三支魁地奇球隊的訓練,而且它們常因天氣情況而變更。不過我和哈利都覺得集會時間不固定或許更好。如果有人監視的話,倒不容易找出規律。
赫敏很快想出了一種很聰明的方式,用來在有臨時變更的情況下通知所有成員下次集會的時間。因為如果不同學院的人頻繁地穿過禮堂去交談,容易令人起疑。她給每個成員一枚假加隆(羅恩第一次看到籃子時很興奮,以為她真的發金币呢)。
“看到硬币邊緣的數字了嗎?”第四次集會結束時,赫敏舉起一枚硬币給大家看。硬币在火把的照耀下發出黃燦燦的光芒,“在真加隆上它隻是一個編号,代表鑄成這枚硬币的妖精。但這些□□上的數字會變動,顯示下次集會的時間。改時間時硬币會發熱,如果你把它放在口袋裡,就會感覺到。我們每人拿一枚,哈利确定了下次集會時間,就修改他硬币上的數字,因為我施了一個變化咒,大家的硬币都會同樣變化。”
赫敏說完後衆人默不作聲,她看看一張張仰望着她的面孔,有些發窘。“嗯——我以為是個好主意,”她沒把握地說,“我想,就算烏姆裡奇要翻我們的口袋,帶一個加隆也沒什麼可疑的,是不是?可是……好吧,如果你們不想用……”
“你會施變化咒?”泰瑞·布特問。
“會啊。”赫敏說。
“可那是……那是N.E.W.T.水平啊。”他無力地說。
“哦,”赫敏努力顯得謙虛一些,“哦……啊……是,我想是的……”
我和桑妮對視着偷偷笑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她這陣子為這個咒語費了多少神,自從她從哈利說的伏地魔召集食死徒的方法——隻要碰一個人皮膚上的标記,所有食死徒的标記都會疼——得到了啟發,就天天拉着我們倆一起研究那些高深的咒語書。我們都很高興她的才智再一次折服了衆人。
“我喜歡你的方式,”哈利笑着把他的加隆揣進了口袋裡,“我想唯一的危險是我們可能不小心把它給花了。”
“機會不大,”羅恩有點悲哀地看着他的□□說,“我沒有真加隆跟它混在一起。”
除此之外,我也在考慮一些别的事。
給小東西施變化咒固然巧妙,但這隻能傳達非常簡單的訊息,自然是不能遠距離溝通的。但我希望能有一種更簡單的方式,傳達更多的信息。
又一次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上,我一邊翻着咒語書一邊想着:還有半年多喬治就要畢業了……要快一點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