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煙火一直在燃燒,而且擴散到了學校裡的每個地方。盡管這些煙火,尤其是那些爆竹引發了很多混亂,可别的老師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天哪,天哪,”當哈利披着隐身衣出去查看情況,路過變形術課的教室時,聽到麥格教授嘲諷地說,這時一條火龍正在她的教室裡四處飛舞,發出響亮的爆炸聲,噴出火焰,“布朗小姐,請問你能不能跑去告訴校長一聲,我們教室裡有一個漏網的煙火?”
結果烏姆裡奇當上校長的頭一個下午,全都用來在學校各處跑來跑去,應付其他老師的要求。離了她,這些老師好像誰都沒辦法清除自己房間裡的煙火。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我們拿着書包朝格蘭芬多塔樓走去,這時我們都非常滿意地看到,衣冠不整、被煙火熏黑了的烏姆裡奇正步履蹒跚、滿臉是汗地走出弗立維教授的教室。
“非常感謝你,教授!”弗立維教授用尖細的聲音說,“當然了,我自己能夠清除這些煙火棍,但是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這個權力。”
他滿臉笑容,當着臉上污七八糟的烏姆裡奇的面關上了教室的門。
那天晚上,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弗雷德和喬治成了英雄。連赫敏都奮力擠過興奮的人群去祝賀他們。
“這些煙火太奇妙了。”她欽佩地說。
“多謝,”喬治說,他顯得既驚訝又高興,“那是韋斯萊嗖嗖—嘭煙火。隻不過,我們把存貨全用光了;現在我們又得從頭做起了。”
“可是這麼做很值得啊,”弗雷德說,他正在接受吵吵嚷嚷的格蘭芬多學生的訂單,“如果你想把自己的名字列入訂貨名單,赫敏,你可以付五個加隆買簡裝火焰盒,付二十個加隆買豪華爆燃……”
而我隻希望弗雷德閉嘴快點繼續接訂單,我坐在這裡謄寫和整理訂單手都酸了,雖然我也很為他們開心,但現在隻想快點結束,我還有一堆作業沒有寫。
“嘿,今晚我們為什麼不休息一下呢?”赫敏回到桌子旁,歡快地對坐在那裡發呆的哈利、羅恩和桑妮說,這時候一枚拖着銀色尾巴的韋斯萊火箭飛快地從窗戶外掠過,“畢竟星期五就要開始過複活節假期了,我們到時候有足夠的時間。”
“你沒生病吧?”羅恩懷疑地盯着她問道。
“既然你這麼說,”赫敏愉快地說,“你知道……我想我找到了點……叛逆的感覺。”
“我還以為你這半年多參加D.A.活動已經充分體驗到了叛逆的感覺呢。”哈利有些詫異地地話說。
“哦,這不太一樣。那是被逼無奈,不是嗎?”
我的訂單抄寫活動總算臨近尾聲,當我擡起頭活動一下僵硬的頸椎和手腕時,看到赫敏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我。
“我想我似乎有些明白茜茜他們,還有小天狼星他們了。”我聽見赫敏這樣說。
我擡頭看了一眼喬治,他也剛好低頭看我,我們相視一笑。
或許赫敏覺得明白了我們對事業的熱情,但我敢肯定,有更多的快樂,她肯定沒有了解到。
***
複活節假期的第一天,赫敏迅速投入到了作業當中,但當我們從書山裡擡起頭時,總能看到哈利心不在焉地在發呆。
自從前幾天他從斯内普那裡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什麼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而且他還告訴我們斯内普拒絕再給他上大腦封閉術課了。
“斯内普認為我已經掌握了基本規則,能夠自己往下學了。”哈利是這麼和我們解釋的。
“那麼,你不再做怪夢了?”赫敏懷疑地說。
“差不多吧。”哈利說得很含糊,而且避開了我們探尋的目光。
“哼,我認為,在你完全有把握能夠控制之前,斯内普不應該停課!”赫敏氣憤地說,“哈利,我認為你應該回去找他請求——”
“不。”哈利斬釘截鐵地說,“别再說這事兒了,赫敏,好嗎?”
“我覺得斯内普給哈利補課一直沒什麼效果,和哈利内心很抵觸這件事說不定有關系。”我思考着說,“如果哈利能自己好好練習,說不定是個好的契機。”
“我會的。”哈利生怕赫敏再提出什麼意見,連忙答應。
赫敏哼了一聲,勉強算是答應了。
O.W.Ls考試離我們隻有六個月了,在這種關頭,誰都沒有心思去思考旁的事情,就連哈利和秋再一次吵架了——因為秋試圖為瑪麗埃塔說好話——這件事都不能讓我和桑妮為此多分神一分鐘,當然,我們還是慷慨地勻出了二十秒吐槽了一下哈利的處事方式。
另一點值得在意的是,整個複活節期間喬治和弗雷德都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弗雷德在陪着安吉麗娜訓練和複習N.E.W.Ts,喬治則專心緻志地陪着我複習O.W.Ls——不過鑒于每次我在看書的時候他都在改善産品配方,我懷疑弗雷德在陪安吉麗娜複習的時候也在做同樣的事。
對于這樣反常的安靜,喬治的解釋是他不想破壞大家的複習和休息時間,也想多花一些時間陪陪我,畢竟他們的惡作劇是用來反抗烏姆裡奇和給大家帶來快樂的,而不是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
赫敏對他們的體貼表示了十二萬分的懷疑。
“我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後悔自己沒有選麻瓜研究。”我對着如尼文字典沉沉地歎氣,“多省事啊。”
“你選這門課的時候我們就表示過震驚了。”喬治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典就把腦袋縮了回去,仿佛被這些文字刺痛了似的,“你們這屆的格蘭芬多裡隻有你和赫敏選了這門課。而且你們居然堅持到了現在,我真的佩服,這就是拉文克勞預備生的力量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當然是因為它有用啊。”
“有什麼用,做翻譯嗎?”喬治看着我的翻譯作業提出了質疑。
“這門課教我們如何解析古代的盧恩符文,幫助我們理解魔法的原理和提高精神力。”我好心地解釋,“你看我和赫敏的魔咒使出來是不是威力很高?”
“沒看出來。”喬治睜眼說瞎話。
“要試試嗎?”我舉起了魔杖,和善地說。
“對不起。”喬治誠懇地說。
“對不起,我是大白鼬。”喬治手裡正在擺弄的道具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我看着那個有着馬爾福腦袋的衣服架子陷入了沉思。
“還會說别的呢!”喬治興緻勃勃地說着,用手指戳了戳“馬爾福”的臉,衣架怪腔怪調地說:“烏姆裡奇臭大糞!”
“根據你之前的建議做的,怎麼樣?”喬治笑嘻嘻地把它遞給我。
“夠惡心。”我中肯地評價道,“但是這個主意我喜歡,不愧是我。”
這玩意兒被我包裝好,和一大盒甜品一起送給了佩格當複活節禮物,紙條上寫着“我一向不喜歡馬爾福,本來是想整蠱他的,但現在看來送給你更合适。希望它能給你帶來一點樂趣。”
至于她會不會給她的男友布雷斯·紮比尼看,而紮比尼又會不會把這個展示給馬爾福,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複活節假期快要結束的時候,韋斯萊夫人的複活節彩蛋禮包終于通過了烏姆裡奇的新審查程序,送到了我們手邊。
弗雷德把一個包着牛皮紙的盒子放在桌上,盒子顯然被打開過,又被馬馬虎虎地重新包上了。上面貼着一張紙條,用紅墨水潦草地寫着:經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審查通過。
“這是我們和羅恩的,哈利的金妮帶去給他了,至于安吉麗娜的那份——”弗雷德悶悶不樂地說,“——我希望那個超大份的彩蛋能給她帶來一點安慰。”
“羅恩的為什麼自己不拿?”我一邊拆開彩蛋,拿出裡面裝着的一大包滋滋蜜蜂糖和巧克力,一邊問道。
“因為羅恩不得不送傑克·斯勞珀去了醫院——那家夥被自己的球棒打昏了。”弗雷德把一大塊巧克力丢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