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哈利之前再一次從伏地魔手下死裡逃生,他現在已經幾乎成為了所有害怕或反對伏地魔的人心中的旗幟。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開學這天他們出發去車站都被魔法部派了傲羅專門陪同着。
從爸爸這聽說了這個消息後,我當即決定去車站後再和他們會合,這種高級别的安保措施我還是敬謝不敏,跟着一群保镖進站台也太奇怪了!
喬治、爸爸和萊姆斯一起送我去車站,當我們離開屋子的時候,媽媽就倚在門邊笑眯眯地朝我揮手。自從換了部長後,媽媽越來越忙,她說伏地魔對麻瓜世界是巨大的威脅,所以她和她的同事們一直忙着加強麻瓜官方與魔法部的聯系和合作。盡力把各種影響降到最低。
站台像往常一樣滿是正在告别的人們,但有了些許不同的是,許多人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着緊張和擔憂。
“平時盡量别離開霍格沃茨。”爸爸難得一臉嚴肅地叮囑,“你和你的那群朋友都是。”
“你已經說了一百遍了。”我開玩笑地抱怨道。
“别主動招惹斯萊特林們。”萊姆斯為我理了理圍巾,溫柔但是認真地說。他的頭發花白得更厲害了,臉色也更加憔悴。
我伸出胳膊擁抱了他,在他耳邊悄聲說:“萬事小心,萊姆斯。”
他看上去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看上去有些扭曲的笑容在他愁苦的臉上一閃而過,最終隻是無言地點了點頭。
“記得想我。”喬治把我抱起來轉了個圈,“答應我,給我寫信,讓我知道你好不好。”他熱切地看着我,迫切地要從我這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站台上連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染上了灰暗的色調,隻有喬治是明亮鮮活的,他像是破殼而出的第一輪春日,消融積雪,讓萬物露出了原本的顔色。
“我會的。”我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會記得寫信的。”看了看爸爸高高揚起的眉毛和不善的眼神,我立刻補充道,“給你們每一個人。”
“别在意,我可不會那麼小心眼。”爸爸愉快地說着,但他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表達着相反的意思。
“這是你今年的生日禮物。”爸爸拿出一把用軟繩穿好的鑰匙,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現在交給你似乎早了一些,不過按照巫師界的習慣,明年你的成人禮要送點别的,所以坎蒂絲和我決定提前把這把鑰匙交給你。”
“這是什麼的鑰匙?”我好奇地打量着這把銅制的鑰匙,印象中家裡沒有任何箱子或房門上的鎖與這把鑰匙匹配。
爸爸沉默了片刻,雙手壓了壓我的肩膀,微笑着說:“這個答案我希望能更遲一點告訴你。不過現在,你該上車了。”
我還想再問些什麼,可确實到了上車的時候,桑妮已經放好了行李在車窗朝我揮手了。赫敏、哈利和羅恩跟着韋斯萊一家也終于匆匆趕到,我隻好一一擁抱了爸爸、萊姆斯和喬治,然後拖着我的大皮箱吃力登上了車。
“厄尼先去了級長車廂。”桑妮笑眯眯地抱了抱我,一邊帶着我走向包廂一邊解釋道,“還好我來得早,還有空包廂呢。”
“感覺真有些奇怪,是不是?”我坐在僅有我們兩人的空車廂裡,對桑妮說道。車窗外,爸爸和萊姆斯去和韋斯萊夫婦說着些什麼,喬治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頭沖我揮着手。我趴在車窗上朝他笑着,心裡卻總覺得缺了些什麼,“我到現在都很難想象接下來兩年我們的校園生活裡都沒有喬治和弗雷德的惡作劇了。”
“但他們後繼有人啊。”桑妮随手翻開《高級魔藥制作》說道,“我建議你接下來一年離克裡維兄弟倆遠一點,剛剛我看到他們用從你們的店裡買來的道具燒了一個人的頭發。”
“嘿,茜茜!”金妮将包廂的門打開了一點,一頭紅發像流動的火焰一般從門外滑進了我的視野裡,“介意我們一起坐嗎?我,還有迪安。”
我這才發現她背後還站着迪安,他看上去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我想他确實應該感到不好意思,畢竟這些男生們平時的幼稚舉動我們可都看在眼裡。
“當然不介意。”說着我起身坐到桑妮一邊去,為他們倆讓出了對面的位置。
為了證明自己的可靠,迪安表現出了比平時多出十倍的紳士和穩重,他幫金妮将門拉開,然後伸出了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謝,迪安。”金妮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保持着微笑說道,“不過我可以自己來的。”
“照顧你是我的職責。”迪安老成地回答道。
我和桑妮驚訝地對視了一眼,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迪安,堅持為一位并不需要的女士提供自以為是的幫助其實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我想,或許到站後我應該建議桑妮把這一條加進那本教巫師戀愛的書裡,沒記錯的話它現在叫《迷倒女巫的十二個緻勝法寶》了。
車開後,西莫也加入了這個包廂,很顯然,他是我們中最尴尬的那個,因為他正好坐在金妮和迪安旁邊,現在看起來像有人在他屁股下放了個刺猬似的,坐立難安。為了能讓迪安提出的魁地奇話題能順暢繼續,我和桑妮這兩個對魁地奇毫無興趣的人非常體貼地拿出了自己的課本,當我們低頭打開書的那一刻,我很确信自己聽到了兩個男生打從心底發出的輕松的呼氣聲。
托梅林他老人家的福,大家與赫敏都很熟悉,對于在火車上看書這件事早已習以為常,我們的前半段路程總算是尴尬卻平穩地度過了。當迪安、西莫與金妮結束了魁地奇相關的話題,我們甚至還能就暑期生活聊上幾句。
小推車經過時,我和桑妮習慣性買了足夠一整個包廂享用的零食,卻發現迪安用難以言表的複雜眼神看着我們,正在給金妮開巧克力蛙的手都停住了。
這很奇怪,如果金妮和迪安不是情侶,我們一起分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現在迪安似乎對金妮有着一種過剩的保護欲,希望她方方面面都被自己照顧好,所以連帶着對我們也有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隔閡。
“你們真的很喜歡這些零食,是吧?”西莫努力地活躍氣氛。
“啊,是啊。”桑妮迅速地說,“要來一點嗎?”說着将甘草棒和巧克力坩埚蛋糕遞了過去。
“你們在這!”赫敏戴着級長徽章路過了門口,顯然是還在巡邏的途中,她高興地轉過頭去喊羅恩。
“誰?茜茜和桑妮嗎?”羅恩的聲音從隔着一個包廂的地方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虛弱,“謝天謝地,餐車來過了嗎?我餓壞了!”
“剛來過,你可真是趕上時候了。”我松了口氣,把一大堆零食往赫敏和三步并作兩步趕來的羅恩懷裡塞。
“我們運氣可真——”羅恩直接拿起一塊南瓜派塞進了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一擡頭,那個“好”字卻硬生生被堵在了喉嚨眼裡。
他死死盯着的方向,迪安正将一隻剝好的巧克力蛙送到金妮嘴邊。
“哦,我最喜歡吃這個了,謝謝!”西莫大聲說着,把我和桑妮手裡多出來的其他零食接了過去。
“我們還有事,學校見!”赫敏砰的一聲關上了包廂門,推着羅恩走了。
“别理他,他就是嫉妒。”金妮咽下了嘴裡的巧克力,舉起手裡的小籃子,鎮定地問,“有人想要吃烤栗子和水果派嗎?”
期待有着這樣不順利開頭的旅程能平穩進行似乎是一種奢望,正當我思考着是假裝透氣走出去更穩妥,還是鎖上門不讓别人進來更方便時,又一個人鑽了進來。
“你們居然沒有跟哈利·波特坐在一起,真是令人意外。”紮卡賴斯·史密斯大呼小叫地說,“聽說你們一起去魔法部了?是真的嗎?你們為什麼要去?那裡有什麼?”
爸爸在小天狼星的婚禮上說過一句至理名言,“一切聯盟皆是因為有共同的外敵才更加牢靠”,此刻這句真理得到了充分的彰顯,因為所有人都對他皺起了眉。
“我看報紙上說波特帶了隆巴頓和洛夫古德去,是真的?”他完全沒注意到大家的不滿,依然怪聲說道,“這可真令人驚訝,為什麼他甯願帶一個吊車尾和一個怪胎也不帶你們倆,普威特,還有麥克米蘭?”
“我們做了什麼沒必要向你或者《預言家日報》的傻瓜彙報。”我還不至于幼稚到要去争論我們當時到底做了什麼來反駁這樣挑撥離間的言論,但他對納威和盧娜的攻擊讓我無法視而不見,我揚起眉毛反問他,“沒記錯的話,納威和盧娜的練習可比你優秀多了,你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沒被邀請嗎?反正在你看來,那一趟和郊遊沒什麼區别,對吧?”
“隻不過有的人連去‘郊遊’的資格都沒有,更别提在‘郊遊’裡活下來了。”金妮嘲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