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答案來得比我們預想的更快,在我們試圖在公共休息室裡截住哈利時,赫敏和金妮也截住了我們。
“哦,為什麼又來了?”哈利看上去不勝其煩。
“怎麼了?”我和桑妮則是一頭霧水。
“課本,魔藥課本!”赫敏氣呼呼地說,“哈利在魔藥課上取得的成績全是因為一個人在課本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歪門邪道的筆記!”
“混血王子?”我脫口而出。
哈利眼睛一亮,但赫敏非常懷疑和失望地盯着我問道:“你怎麼知道?茜茜,你也有那本書?”
“沒有!”看着赫敏質問的眼神,我條件反射地否認。
赫敏沒有解除懷疑,依然盯着我。
“我在喬治和弗雷德那裡見過這本書。”我裝作不情願的樣子說,“他們是從魔藥課教室的櫃子裡發現的教材,複制了一份出來。”
“所以他們驗證過裡面的筆記都是可靠的,對不對?”哈利立刻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
“你們看,我就說這本書是安全的!”哈利單方面宣告了他的勝利,眉開眼笑地和羅恩去圖書館了,和他同學了這麼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在魔藥課作業上有這麼高的積極性。
***
這星期後來幾節魔藥課上,每次混血王子對利巴修·波拉奇的課本提出異議,哈利就按混血王子的建議去做,結果在上第四節魔藥課時,斯拉格霍恩對哈利的能力贊不絕口,說他很少教過這麼有天分的學生。
羅恩和赫敏對此都不太高興。盡管哈利說過他上課時都會把他的書拿出來與他們倆共享,但羅恩不能像哈利那麼熟練地辨認那些字迹,又不能總是叫哈利念出聲來給他聽,免得惹人懷疑。赫敏呢,她毫不動搖地按照她所說的“正式”指南去操作,結果熬制出的魔藥遠不如按照王子的那些說明去操作的令人滿意,所以她的脾氣越來越壞。
而我和桑妮,雖然也有着課本,但為了照顧赫敏的情緒,我們總是在一些步驟上故意不去按照混血王子的指示做。哈利獨占了斯拉格霍恩的歡心這件事我們也并不介意,畢竟赫敏對我們來說重要得多。而且混血王子的筆記對課本上的魔藥理論是非常有價值的補充,這對我和桑妮——尤其是桑妮——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的學習機會。
赫敏總是不放過各種機會與哈利讨論關于混血王子的事,有的時候是猜測這個人或許是個女孩子,有的時候則是不服氣地要求哈利不要再看那本書。直到周六哈利第一次去接受鄧布利多的單獨補課,我們的耳邊才終于清靜了下來。我也終于能在宿舍裡靜下心來看看寄來的信了。
按照之前在站台上約定的,我給喬治、爸爸和萊姆斯都寫了信,而他們的回信在這天早上一起到了。
爸爸在信裡囑咐我不要因為對斯内普的個人恩怨放松了對黑魔法防禦術的練習,正因為斯内普一直沉迷于黑魔法,他對黑魔法的了解也比我們學校裡絕大多數老師要深得多。此外還要求我保證無論什麼情況都不可以在晚上去校外。
“我又不傻。”我嘟囔着把爸爸的信收好,打開了萊姆斯的。
我在寄給萊姆斯的信裡詢問了守護神的事,還特意寫明了是唐克斯的守護神發生了改變,以及她的狀态很不好。萊姆斯在回信裡詳細地解釋了守護神可能發生改變的原因:“有時大的打擊或情感上的劇變會使得人心境發生極大的改變,因此會導緻守護神改變。
“也有一些極端的情況,比如長期在高壓環境下會使人失去感知快樂的能力,這一點之前隻是推測,不過大腳闆确實苦惱過他離開那個地方後到現在都不能召喚出守護神。我們猜想可能是受攝魂怪影響太久了,他的快樂被奪走了太久,需要一個恢複的過程,和一個重新召喚的契機。
“好消息是他最近使用守護神咒時魔杖噴出的霧氣已經越來越濃,快接近實體了,相信他很快就能重新召喚出他的老朋友來,他常常抱怨因為無法召喚強有力的守護神導緻不能執行太多危險的任務,不過我們和折耳朵都認為适當的壓力與渴望有益他的身心健康。”
後面都是些家常……半個字也沒提唐克斯。
可憐的大腳闆,可憐的唐克斯——可憐的舅甥倆。
萊姆斯也同樣在信的末尾叮囑我不可以在晚上去校外,“無論是誰帶你去都不行”。
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麼?說的好像夜之女神會誘惑我去校外私會似的。
我撇撇嘴,打開了第三封信。
喬治的信如他本人一樣充滿着活力,從他的信裡我了解到店裡的生意異常火爆;翻倒巷的那幾位可疑的店主最近也似乎在暗地裡活躍着;各處的保險措施都在加強,魔法部給韋斯萊先生派的工作越來越多,但傻瓜珀西還是不肯回複韋斯萊夫人的信。
“艾譜莉最近似乎很容易累,我們很擔心她是不是身體沒有恢複好,最近強行減少了她的工作量,要求她和大腳闆一起好好休息。結果他們倆都很不滿對自己的安排,卻認為對方确實應該在家待着,兩個人總是大眼瞪小眼,但我們都看得出他們感情很好。
“克利切你也不用擔心,自從那裡人多了起來,他看起來比以往還要高興。
“雖然隻是一周沒見,但我非常想念你,希望你也一樣想念我。
“偶爾看看夜空,親愛的,我與你共享同樣的太陽與星空。
“你的喬治”
我将信又讀了兩三遍才戀戀不舍地收好,當我擡起頭,看着窗戶上倒映出的自己,才發現嘴角一直揚着。
我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夜空,心裡又回想起結尾的那句話來。
“我與你共享同樣的太陽與星空。”
該死的,他什麼時候這麼會說情話了。
想象着他忙裡偷閑在倉庫裡給我寫信的樣子,寫下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正好擡起頭,看見了這樣的天空嗎?
每一顆星星,都在訴說着我……
等等……
等等?
等等!
看着一個不易察覺的黑色的身影從夜幕中越來越清晰地闖進了視野,我猛的站起身來,差點撞掉了桌上的墨水瓶。
那道身影騎着飛天掃帚輕輕巧巧地落在了我的窗前。
“笃,笃,笃。”
那人摘下了黑色的兜帽,紅色的頭發如太陽一般點燃了我的星空。
“勞駕,開個窗。”
喬治咧嘴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