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都不怎麼樣。”喬治嫌棄地皺起了眉。
“平心而論,那杯像檸檬水的似乎還可以。”我揉了揉自己已經提前開始翻湧的胃,盡量鼓勵自己。
“那杯給你,我喝這個。”喬治眼疾手快,挑走了一杯亮黃色的和那杯清澈的淺色液體,我看到小天狼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留給他的隻有一杯像河底淤泥一樣的東西,臉上的表情迅速變成了惡心。
“好了,我們幾個先喝,要是順利的話你們就不用受這個苦了。”喬治笑嘻嘻地說着,朝着第二批才喝的弗雷德得意地擡了擡下巴,弗雷德回了他一個非常難看的鬼臉。
我想我的運氣真的不錯,這杯的味道和當初哈利的差不多,不算難喝,甚至有一股怪異的甜味,像是我的牙痛藥水。
而喬治明顯選錯了,因為在那熟悉的灼熱剝奪其他感官之前,我先聽到了喬治的幹嘔。
真怪……我要變的這個人體型似乎與我相差不大,但比我高一些,頭發長一些,皮膚也更白一些,遠不像我需要變成哈利的那一回一樣還得體驗生長痛。
“見鬼。”我正在扶着桌子深呼吸,弗雷德憤憤不平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這家夥運氣怎麼這麼好?”
艾譜莉似乎是在用盡全力不要讓自己笑出聲,但失敗了,她指着原本應該是羅恩的男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這很難說啊哈哈哈哈哈,認識一下吧,哈哈哈哈哈這可是你丈夫。”
“等完事了你可以喝兩杯。”喬治還在幹嘔,但發出的已經是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這玩意兒是我喝過最惡心的東西。”
“難說。”哈利變成了德拉科·馬爾福,他隻照了一下鏡子就把它丢了出去,正在生無可戀地消化這一事實。
羅恩沒有來得及對艾譜莉的大笑發表什麼意見,他正在疑惑地看赫敏,她變成了一個我們都不認識的男人。
“約瑟夫·埃弗裡,”小天狼星有些陰沉地為我們介紹,“和你們做生意的那個埃弗裡的兒子,聽說父子倆關系很不好……我覺得大可不必,一個戰争販子,一個資深食死徒,我看他倆明明應該感情深厚才對。”
“但是不對啊……”赫敏用屬于埃弗裡的聲音發出了猶豫的疑問,我這才發現喬治和其他人的目光最後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
我拿起鏡子,瞬間明白了他們疑惑的原因。鏡子裡的人我再熟悉不過,她有着長長的金棕色卷發,與我不同的、完全為着“親切”一詞打造的長相,現在正挂着平時完全不會出現在這張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溫柔甜美的,疑惑的、警惕的、冷冷的打量。
這是我的表情,這張臉卻屬于我的好朋友:桑妮·麥克米蘭。
***
“茜茜,我覺得這還是太冒險了……我知道你擔心桑妮,但是……”現在名叫約瑟夫·埃弗裡的男人走在我身邊,用魔杖指着我,但他的聲音還是充滿擔憂。
“盧娜也在那裡,我能理解……”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從一片虛空中傳了出來,那是穿了隐身衣的哈利,後半句的聲音低了下去,“而且奧利凡德……我們得問問……”
“太酷了夥計,拉你入夥真是我們做過最正确的決定。”如果我不知道這身格雷伯克的皮囊裡現在是弗雷德,準會給這股怪異的腥臭味來上一拳——事實上我也快忍不住了,弗雷德簡直戲瘾大發,開始模仿起了格雷伯克那嚣張又惡心的腔調。
二十分鐘前,我們送走了前往古靈閣的喬治、羅恩和比爾,哈利突然被再次拉入了伏地魔的視野,我們得知他正在國外尋找什麼……他看起來高興極了,還帶着那條名叫納吉尼的大蛇。
在我的建議下,我們用一個精妙的包圍埋伏偷襲了被我刻意喊出伏地魔名字召喚來的搜捕隊,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有效抵抗,就被芙蓉、金斯萊、小天狼星和艾譜莉解決了,萊姆斯解救了被他們綁着的迪安·托馬斯和妖精拉環。從他們口中,我們得知了桑妮、盧娜和奧利凡德都被抓到了馬爾福莊園的消息。
伏地魔不在莊園裡,而我們恰好有足量的人手和複方湯劑,我想象不出誰會甘願放棄這個機會。
“帶好門鑰匙了嗎?”這是變成了搜捕隊裡名叫斯卡比奧的家夥的金斯萊,我沉默地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已經接近了目的地,可以看到這條鄉間小路的盡頭是一副鍛鐵大門,大家都緊繃起來,艾譜莉已經變成了白色小貓的樣子,跑在離我們不遠不近的路邊。
“早知道我把那杯喝了。”頂着另一張陌生面孔的小天狼星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門上挂着的鐵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那個鼠輩,正合身份。”
“冷靜點,那我們立刻就會露餡。”看着滿不在乎的小天狼星,金斯萊補充道:“更何況我們确認過了,複方湯劑對黑魔标記沒用。”
金斯萊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控制情緒。
“塞茜莉亞、赫敏和哈利隻有半小時左右的時間了,我們速戰速決,都準備好了嗎?”
得到确認的回複後,金斯萊舉起魔杖,敲了敲門鎖。
鍛鐵迅速地變形,抽象的卷花圖形扭曲成一張可怕的面孔,用回音铿锵的金屬聲音說:“說出來訪目的。”
“我們抓住了一個女孩,她說她才是桑妮·麥克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