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田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拉扯着進去了。
等遊田睜開眼看見的是……
一塊地。
黑土地,一看就是非常肥沃的那種,旁邊還有大棚,分割完美的實驗田,每一塊上都挂着标簽。
x月種下,收獲xx斤。
最前面有一張實驗桌,上面堆着麥種,上面寫着麥六号。
實驗桌後面有個巨大的橫幅。
“恭喜遊院士研發的麥六号産量每畝破兩萬斤!”
遊田看到這個數字,嘴角抽搐。
能不能有點常識啊,麥子的産量在千斤基本已經到極限了,每往上面提升一級都是質的突破,到底是什麼樣的地能種出來兩萬斤。
黃金地嗎?
遊田吐槽完,四處看了看,難道這就是李燚的心病嗎?
因為南糧沒有北糧的産量高。
其實遊田從來不相信李燚的理由。
一個幾十年不關注南河生産一心修煉的城主突然關心産量,除非換人了,不然怎麼看都不合理。
遊田傾向于李燚是為了自己修煉,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煉能讓李燚瘋狂到這種程度?
遊田想不出來。
他對白榆洲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這裡奇妙的東西太多了。
遊田轉了一圈,沒找到出去的道路,他又回到原地,看着那條橫幅。
恭喜遊院士研發的……
等等,遊院士?
這裡的人怎麼會喊他遊院士,而且都畝産兩萬斤了,不應該直接叫他遊院長嗎?
就在遊田這樣想的時候,他看到橫幅上的字變了。
從遊院士變成遊院長了。
“夢,我在夢裡面。”遊田立即意識到這一點。
人在夢裡面應該怎麼醒過來?
一般來說,用刺激的手段,比如跳崖,溺水等,給大腦劇烈的刺激迫使自己清醒。
可這裡既沒有懸崖跳也沒有水可以溺。
遊田試圖構造一個懸崖,失敗了,場景變化不能随心所欲,他隻能改變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比如橫幅上的字。
最後遊田的視線轉移到實驗桌上的鋼筆。
呃呃呃,這要多大的力道才能清醒啊,還是不要了。
轉了一圈又一圈,遊田聞到了糊味。
非常熟悉的糊味,是他失敗的那些純靈丸,看情況是非常難吃。
什麼難吃!這不是他廚藝的錯,這是意外意外。
等等,他為什麼會聞到糊味,難道是金朔他們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救他,看見了這袋失敗品。
一想到李聶發現這黑渣渣才是造成他幹嘔的罪魁禍首遊田就頭皮發麻。
他決不能讓自己的廚藝被誤解。
他一定要破除謠言。
誰說理科生做飯難吃。
每一種調料都是按最标準的劑量添加在最精準的時間添加的,怎麼可能難吃。
遊田決不承認自己廚藝差,絕不。
帶着廚藝即将露餡的驚慌,遊田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在一個生命艙裡面。
準确來說,這個地方更像是一個繭子,綠黃色的繭子,外面是一顆巨大的樹。
綠色的大樹郁郁蔥蔥伸展開來,每一個枝節上都挂着黃綠色的繭子。
一時間遊田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給誰輸送力量。
他沒有貿然破開繭子,透過繭子往外細看尋找另外三人的蹤迹。
繭子太多了,遊田找了幾分鐘沒找到。
倒是看見了有兩個人站在樹下。
一個人穿着修身戰鬥服,另外一人拖着長袍,戴着兜帽。
這就是神使嗎?
遊田不确定,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
遊田隻能聽見零碎的詞彙。
颠覆,新生……
樹下,神使看着眼前還在遲疑的李燚,眼中閃過諷刺,接着重新回到悲天憫人的姿态。
世人總是如此,明明做着壞事還總妄想找到合适的理由來蒙蔽自己,明明自私自利卻總愛找高大上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那個漁夫是這樣,而面前的李燚亦是如此。
李燚問他的問題根本不是讓南糧超過北糧,而是……
如何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