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遊田在喚靈儀式後沉溺與種田育種不同。
在喚靈儀式上,遊田所遇到的兩個“城裡人”,明顯目的不是種田。
出言不遜的何傑和溫和有禮的林宇南自從在喚靈儀式上露那一手後就開始在附近村落裡活動。
即使他們沒直說要來做什麼的,但何傑明顯比林宇南更藏不住事情。
兔村人在短短幾天就套出來他們的目的。
他們是來打聽靈佩的。
大部分人可能聽說過器靈,很少有人聽說過靈佩。
林宇南其實也沒聽說過,還是葉墨和他說了他才知道。
靈佩是一種器靈的衍生物。
毫不誇張的說,白榆洲是靈的天下。
靈自然也分為人造靈和天然靈。
星靈,鎮靈之類的屬于天然靈。
而器靈自然就是人造靈了。
厲害的煉器師,會用罕見的材料來打造器物,經過法術師、大法術師的之手進行大量的靈氣灌溉後,會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器物中會生出靈,這就是器靈。
而這些器靈中會生出百萬分之一的可能生出“知”。
知,意味感知感受觸碰觸摸,這些器靈真正有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這些有知的靈則被稱之為靈佩。
器靈依托于器物本身,當器物破損的時候,器靈也會消散,而靈佩不是這樣,它們可以脫離器物本身而生存下去。
林宇南的老師葉墨就曾經見過這種靈佩。
它們出現在戰場,抵禦了當時的襲擊,可是由于消耗靈氣過多,最終它們還是齊齊消散了。
葉墨施展大量靈氣去維持它們的意識,也隻得到了一句……
“回家,想要回家……”
最終殘留在葉墨面前的隻餘留一些殘渣。
葉墨對此很遺憾,他本人并不知道靈佩口中的家是哪裡。
可是他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何遠調查了大量資料後得知,靈佩是天生的最佳的器靈。
捕捉它們,把它們重新煉制到器靈裡面,就能獲得強大的武器,就能解決他們現今遇到的困境。
于是何遠毫不猶豫的下令捕捉靈佩,而葉墨的阻攔在他們眼中都是可以犧牲的代價。
“我不同意去找靈佩!”葉墨大聲反對,“把現有的力量放在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上面,與其尋找靈佩,還不如說動重華出兵協助!”
“你在開什麼玩笑,找重華出兵協助,那些個貴族恨不得窩死在重華,怎麼可能出兵來協助我們?”另一人反對。
“葉墨,我不明白,你也看到了靈佩的力量,隻是一個舉動就幫我們抵禦了異獸的襲擊,邊域的吞噬也在減緩,為什麼要阻攔我們去尋找靈佩?”何遠不理解。
不僅是何遠不理解,在場所有人也不理解葉墨的舉動。
不要說什麼靈佩也有家人這種話,在場的人誰沒有,誰又不曾失去所有,而他們這些人堅持在邊域這裡,不過是為了身後的親人不是嗎?不正是為了大部分人嗎?
葉墨的反對被徹底壓下,尋找靈佩的事情被通過執行。
而今已經……
“已經十五年了,宇南,”葉墨看着夜空上的星星,“上一個靈佩已經不行了,接下來他們會尋找新的靈佩。”
“老師的意思是不讓我參加尋找靈佩的任務嗎?”林宇南回答,他跟着葉墨學習了七八年了。
尋找靈佩的任務,幾乎是整個天權人都習以為常的任務了。
隻是葉墨從未允許林宇南接過這個任務。
林宇南并不怎麼理解葉墨對于靈佩的感情,或許靈佩在老師眼裡就像是星靈吧是契約者亦是夥伴。
犧牲夥伴的生命讓他心有慚愧。
但這次葉墨卻開口,“你要去接尋找靈佩的任務。”
“老師?”林宇南不解。
“我進行了預言,”葉墨輕描淡寫地開口。
“老師!”林宇南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墨。
預言,其實就是觀測未來。
有所求必定有所代價,預言更是如此。
聽說望舒洲人對于預言宛如喝白水一樣,每天清晨不預測一把就不敢出門,每天不預測一件事情都不敢稱自己是望舒人。
但是對于白榆洲人來說,預言會要人性命。
葉墨到底預言了什麼,林宇南并不知道,他隻知道葉墨要求他前往天玑的一處小地方。
然後尋找靈佩。
隻要這樣就行。
林宇南并不想把這件事洩露出去。
他設計了何傑,讓何傑逼迫他去接靈佩尋找靈佩的任務。
何傑是何遠的侄子,他從小被嬌慣過頭了,明明沒有能力卻一心想要做出件大事情來讓何遠承認他的能力。
尋找靈佩本就是何遠的提議,那如果他何傑能找到靈佩,下一屆何家家主之位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更何況是逼迫何遠的反對者葉墨的學生去做這件事。
何傑根本沒細想,一頭紮進林宇南的陷阱裡面。
明明是林宇南想要去尋找靈佩,可在何傑和外人看來,是何傑逼迫林宇南去尋找靈佩的。
為了防止葉墨阻止,何傑連夜帶上林宇南離開天權。
一切都順着林宇南的計劃發展。
他們順利來到了兔村。
說實在的,林宇南和何傑都沒發現靈佩,甚至在何傑說漏嘴的時候,這些村民也是迷茫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林宇南也用星靈溝通過當地的鎮靈,鎮靈也是一無所知。
比起靈佩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當地人明顯對于種田熱愛多了。
何傑明顯比林宇南更沒耐心,在幾個月時間把兔村翻了個差不多後,他就準備離開了。
林宇南在離開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新的麥種的事情,那人說着麥四号免費領取之類的,讓家裡人趕緊去領怎麼怎麼的。
那一瞬間林宇南覺得,這裡到底有沒有靈佩都不重要了,重要的還是人們當下的安甯的生活。
塗三,啊不,塗北曜正式跟着遊田一起前往玉李了。
他們這次北上,曆經十多個鎮落然後到達玉李境内的李子城。
新一屆的天玑大會就在李子城舉辦。
對塗北曜來說,他從未出過兔村,外面一切都很稀奇。
可是對遊田來說,這馬車真的坐不了一點。
一點點都坐不了,在又一次快被搖吐後,遊田下了馬車,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實在不明白,馬車為什麼這麼晃。
不知道是不是他和這裡人體質差異過大,這一路其他人都坐的很平穩,隻有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