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們出去後就看見窩在角落裡的人,姚竟思在那兒陰暗長蘑菇。
幾個人都不知道他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低落,互相對視着不敢上前。
最後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歎了口氣:“我剛剛和他搭過話,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反感我,要不我去問問他什麼情況吧?”
姚竟思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上,聽到動靜後稍微彈動了一下,很快又不動了。
他聽出來了,這就是那群一起看烏南做甜品的人。别過來啊!半生不熟的人目睹他迷惑行為,好尴尬!
突然他環在頭上的手被人撥了一下,一個有點耳熟的清朗男聲問道:“你怎麼了?”
姚竟思把手擡起來一點,眼前微微亮了些,讓他看清眼前的人。
戴着眼鏡的男生克制地朝他伸出手,夜晚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像在發着光,身影邊緣有些模糊:“我叫安文白,你需要幫助嗎?”
夜晚的蟲鳴持續且有規律,在人的耳朵邊回響,夜空的星光有些迷離,風輕柔地吹動他的發絲。姚竟思放下手擡頭,嘴巴微張。
怎麼辦呢,眼前這個男生完全長在他的xp上,難道他剛失戀,立刻又愛上别人了嗎?
對不起了烏子羽,我迅速地爬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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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子羽此刻坐在宴會廳角落的沙發上,手上拿着手機,眉頭緊皺,原本因為他是烏家少爺想來結交的人看見他這幅樣子,都非常識趣地暫時離開,給他留下一個人思考的空間。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養舔狗多年,他的技術已經非常爐火純青,批量制造舔狗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且簡單。在帝都豪門的同齡人裡,擁護暗戀過他的人數不勝數,但是真正困難的部分在于如何長久地維持這些舔狗。
一時的喜歡并不能給他帶來很大的利益,隻有一個人長長久久追在自己身後,才能利用的更順手。
維持一個舔狗要在他的眼前一直釣着一個胡蘿蔔,近在眼前又吃不到,打一巴掌給顆棗,時刻注意着情緒上的起伏,這樣才算合格。
他對姚竟思當然也是同樣的道理,姚竟思會成為董飛陽的小弟,這完全是他的安排,時刻嫉妒着、期待着、酸澀着,這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之一。
他不好的預感也正是來源于此——他并沒有證據說明姚竟思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但是冥冥中的預感告訴他,事态發展已經失控。他相信自己的預感,就像預感是他身上不可或缺的骨肉。
姚竟思會脫離自己的掌控?難道這麼多年的追逐這麼輕易就能放棄嗎?還是他沒能把握好分寸,給他情緒壓的太狠了?
他猶豫片刻,打開兩人的聊天框開始輸入。
【不好意思呀,剛剛在幫忙生日宴的事,沒看見你的回複……】
還沒輸完,對面發消息來了。一長串小作文。烏子羽剛松一口氣,仔細一看小作文的内容,隻感覺天塌了。
姚竟思在小作文裡詳細地向他描述了自己是怎麼移情别戀的,告訴烏子羽他碰到了一個戳他xp的男生,希望得到烏子羽的祝福。
烏子羽把手機狠狠往身邊一扔。
祝福什麼?!到手的鴨子飛了!本來還以為能靠他讓烏南吃個悶虧,結果他居然背叛了自己!姚竟思!你真是好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烏子羽的怨氣幾乎凝為實質,烏青潛端着酒杯向圍着他的人笑着說了幾句,直直向他走來。
“怎麼了?誰惹你了?”烏青潛坐在他身旁的沙發上,舉杯笑道。
烏子羽看了眼自己這個大哥,什麼都沒說。他分明知道自己這樣是因為誰!
烏青潛看他沒說話,也不介意,緩緩道:“之前說過,要我去店裡威脅他們,逼得烏南不敢不來爸爸的生日宴,但他現在真的來了,你好像也沒能成功對他做些什麼?”
他觀察了一下烏子羽的臉色:“反倒是被烏南坑了一把?”
烏子羽咬牙默認。
烏青潛拍了拍他的肩,用哥哥對弟弟的語氣輕聲安慰他:“是烏南太狡猾。我幫你出氣吧?”
烏子羽水靈靈的眸子擡起來,注視着大哥。
“我确實對他的甜品店很感興趣,咱們不要隻是口頭威脅呀,”烏青潛攬過他,在他耳邊小聲說着,“咱們來點實際的吧?”
“幫我得到他的甜品店。”
烏子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