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人都來齊了,解憂甜品店這邊果然還是烏南這個老闆親自上陣,森遠這邊倒是一個中年大叔,穿着白色的外袍,舉手投足都自信滿滿,臉上帶着溫和但疏遠的微笑。
“這誰啊?”于園和室友隻是普通女大,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旁邊來上菜的森遠員工聽到了她們的疑惑,有些驕傲地介紹道:“這是我們森遠請來的甜品大師許江!他的水平在國内絕對是一流的!我們老闆請了大價錢才請到他。去年他研發的新甜品獲得了國際大獎,無數人花錢都見不到他一面,要不是老闆和他早年有些交情,這種大師哪裡會來我們這個小小餐廳呀?解憂甜品店這群人能和這樣的大師現場過招,就算輸了也值了!我們老闆還是非常大方的啊,這可是極好的切磋機會!”
兩人的嘴巴張成了o形。
真沒想到,隻是來吃個飯,居然運氣這麼好,還可以與這種厲害的人物見一面!
但是于園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兒,雖然她敬佩大師,但是她還是希望解憂甜品店能赢。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覺得許江這個名字有些耳熟:“許江大師之前不是給甜柚甜品店當過研發顧問?那次巴斯克的上新活動是解憂甜品店赢了吧?”
員工理解她是什麼意思:“隻是顧問而已,他當時隻是去指點了兩句,并沒有深入參與,而且主要是甜柚甜品店也有些蹭他熱度的意思,才讓他和這次失敗的測評沾上邊。剛好碰上解憂甜品店确實很有實力,這不就敗了嗎?正常來說有他在,甜品上的比拼絕對不可能輸,至少除了甜柚那一次,他還從來沒有輸過,估計目前為止答應甜柚去做指導是他最後悔的一件事了吧。”
員工說的很在理,于園也隻好沉默了。室友看她稍稍有些不開心的模樣,忍不住說道:“那解憂甜品店豈不是必敗?證明自己沒有抄襲非要用這種形式嗎?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看你們的樣子,是解憂甜品店的粉絲嗎?”員工歎了口氣,“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我覺得他們可能确實抄襲了,所以找不到借口,反正都是要被揭穿的,用這樣的比拼方式好歹還能在被石錘之前獲得一次和大師切磋的機會。”
員工說完後就去忙碌其他桌的服務了,兩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我相信解憂甜品店。”于園隻是這麼說。她攥了攥拳,目光堅定地看着比賽場地。室友有些懷疑,但也隻好跟着看看事态如何發展。
黎源顯然也抱着利用這次機會好好宣傳一下自己的餐廳的想法,所以故意多等了一會兒,直到店裡的顧客漸漸多了起來,都注意到這裡,才宣布了比賽的開始。
于園緊緊盯着雙方的動作,聽了那個員工的介紹後,她隻希望烏南不要輸的太慘,并且能想别的辦法補救,挽回名聲。
許江沒想到自己面前的人居然隻是一個年輕人,他聽說過之前甜柚在測評時落入下風的事,一直以為對方是一個經驗豐富、像他一樣在甜品界深耕多年的人,這麼一看,頓時有些驚訝。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年少有為啊,可惜,遇到自己,他一定會輸了,畢竟兩人的經驗差距擺在這裡。
在旁邊員工計時開始後,兩人都拿起手邊早已準備好的原材料,手上飛快活動起來。
解憂甜品店的食材特殊是出了名的事,黎源顯然知道這一點,非常狡猾地在食材上進行了限制,說是要突出體現配方上的異同。
旁邊的觀衆隻一眼就看出來,兩人在甜品的制作方法上極其相似,每一步幾乎重合。
“步驟相同并不代表配方相同,解憂甜品店一定是被誣陷的!”于園咬牙拽住室友的手,有些緊張,但是實際上語氣裡沒什麼底氣 。
終于,兩人在添加南瓜時手法出現了差異。烏南依舊保持着最普通的添加順序和手法,看上去就像一個隻會做基礎款的新人,但是許江顯然有自己做甜品長久以來的特殊習慣,頓時兩人的制作步驟就完全不同了。
之後兩人分别做着各自的,步調差異很大,但是最後都成功地做完了這份南瓜巴斯克。
“你看上去隻是個新人。”剛剛做甜品的時候,許江其實也一直在關注着烏南,最後失望的下結論,“或許是你們的甜品食材真的有些奇異,但是甜品光靠好的食材是沒用的,要傾注甜品師的心血才行,你完完全全隻是個有些手熟的外行,這次比賽,你已經輸了。”
“不,還沒有結束。”烏南并沒有反駁許江說他是個外行的說法,“這次比賽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證明我們沒有抄襲森遠的配方,不是嗎?”
黎源面帶自信地走上台:“可惜,你們一開始就說過,隻要甜品的口味比我們的更好,就可以證明不是抄襲,但現在,你沒有這個條件了。我不會再讓你們進行第二次賽事的,你應該感覺到了吧?你的手法是完全比不上大師的,願賭服輸,你們就是抄襲了我們的配方,還想怎麼狡辯?”
烏南笑了笑:“不需要比第二次。其實你被我們誤導了不是嗎?”
“什麼?”
“證明我們沒有抄襲和赢得這場比賽,其實并不完全等同不是嗎?比賽進行到這裡,我們已經完全證明了我們的清白,比賽的輸赢其實無關緊要。是我們的要求讓你先入為主将兩件事畫上了等号!況且,這場比賽我們也未必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