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聚在樓下，樓上比較安靜啦。”烏南扶着扶手踏上二樓的地闆，孩子們大多住在一樓，二樓是辦公室和廚房，“好古怪的布局，廚房在哪兒？”

“你真是到哪兒都先找廚房……”

“這是許江大師做的，我研究研究，雖然說他給我放了幾天假，但練習的進度可不能停下。”

“如果你是人類，一定是上學的好苗子。”系統歎了口氣，“就這麼點地方，轉轉就找到廚房了，反正孟竹不是說可以随便轉嘛，他們在樓底下還不知道要聊多久，不急。”

烏南點了點頭。

孤兒院本來就不大，二樓一眼就看得到盡頭，門口的标牌已經掉漆了，不太能看得清哪個房間是做什麼的，又是完全相同的門，乍一看都一模一樣，隻能一個個推開看裡面是什麼，好在這裡不是卧室，基本上全是公共的房間，不用擔心看到别人隐私什麼的，這也是孟竹說可以随便轉的原因。

“吱呀——”

“咔哒。”

烏南再次合上一個房間的門，“還有兩個房間，這次總能一下開到廚房吧？不能再這麼倒黴了吧？各種雜物間都開過了怎麼就沒找到廚房呢……”

系統把手放在了走廊盡頭的房門把手上：“一起開吧，方便一些。”要不是看烏南開房間跟開盲盒一樣，一副很期待的模樣，兩人一起開幾十秒就開完了。神獸總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投入奇怪的好奇心。

系統和烏南一起打開房門，一個辦公室出現在他的眼前。

“廚房！找到了！”烏南從旁邊的房間裡探出頭來喊他過去，“在看什麼？”

系統收回視線，後退兩步：“這是那個負責人的辦公室嗎？”

“剛剛都沒看見他的辦公室，那這應該就是了吧。”烏南敏銳意識到了什麼，從廚房裡走出來，“怎麼了，辦公室有問題？”

系統把門開的大一點，烏南看見了房間裡面。

“主要是，這看着也不像辦公室啊……”

門徹底打開後，室内的情況像帷幔一樣漸漸拉開，清晰無比。

相比前面看過的那些雜物間、活動室，這個房間非常狹小，四周是水泥牆，還坑坑窪窪的有點簡陋——雖然孤兒院很破敗，但這個房間明顯比其他房間還要破舊許多，一次翻新的迹象也沒有。窗下是一張木書桌，上面零零散散倒着幾隻鋼筆，靠着幾本書，落灰嚴重，不用觸摸就能聞到灰塵腐朽陳舊的味道，感覺五官被灰蒙住了一樣難受，這裡也是整個房間灰塵最多的地方，其他地方要好很多。

書桌占的位置不多，房間狹小的位置大多數貢獻給了一張單人床，藍格子被單，普普通通，疊放整齊，看起來倒是比較幹淨，似乎有人換洗過了。床頭貼了一張泛黃的舊照片，應該是張全家福，靓麗的男人和女人站着，兩個小女孩坐在他們前方的椅子上，坐着輪椅的老人待在孩子們的旁邊、偏向女人的那一側，女人一隻手搭在輪椅上，看起來很溫馨。

照片旁邊的牆上有兒童畫畫的痕迹，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

系統眼睛裡藍光一閃，有數字飄過，将照片掃描一遍：“其中一個小女孩是程燕。這麼巧？”

程燕？她居然和這個孤兒院有聯系嗎？

“你看得出來？”烏南有點驚訝地盯着系統的眼睛，“系統的能力還真是豐富。”

“也就因為和程姐比較熟悉而已……不熟的話收集到的數據不足，也是看不出來的。另一個女孩是雲希吧？畢竟她是程燕的姐姐，或許也能解釋雲家為什麼資助這個孤兒院。”系統被烏南一誇，有點高興，“不過在這裡看見程姐照片這種事還是不要告訴她好了，雖然不知道理應是負責人或院長辦公室的地方為什麼是這樣的，但既然沒什麼特别的，我們也不要深究……這可能算程姐的隐私？”

烏南點點頭，兩人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重新進入烏南心心念念的廚房。

烏南一邊研究着甜品一邊想着，難道那個負責人阻止他們上樓的原因就是這個？實際上他在孤兒院裡根本沒有辦公室，有些雜物間即使比較空曠，他也沒有收拾起來用作辦公室，或許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像他說的，“隻是不管事”，平時說不定就像打卡一樣來孤兒院晃一圈就走了，錢也沒給到位，事也從來不做，作為負責人，這也是孤兒院孩子們讨厭他的原因。

-

雲雪感覺自己非常心累，和眼前這個負責人談話就好像在跟一個聽不懂人語的外星人講話，句句繞着彎走，要麼就是裝傻，總之就一個詞——“不想幹”。簡直把無所作為貫徹到底，讓人惱火抓狂，偏偏人又像個軟軟的棉花，打都找不着着力點。

她揉了揉眉心：“你到底想怎樣？我不信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如果你一直這樣，負責人的位置你也别做了！”

男人的表情微微變化，顯出一點嘲諷來，語氣變得有些尖銳：“誰說我想當負責人？領導安排我過來，我說什麼了嗎？這裡又偏又破，我原本可是市中心大公司的高管，憑什麼要流放到這裡來？我的前途就要在這裡被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