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甜品店的這次活動關注的人非常之多,之前因為在孤兒院的直播已經狠狠火了一把,火出了圈,一些平時不太關注甜品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們,即使是出于慈善的目的,也會想來品嘗一下解憂甜品店的甜品。
不過,有這些真心來參加活動的人,當然也有蓄意前來搗亂的人,烏家的人許久沒在明面上作妖,此刻也是蠢蠢欲動。還有像于園的室友燕然這樣的人,想要抓住甜品店的錯處,證明甜品店并沒有表面上展現地那麼美好。
不過,烏南活了幾千萬年,這點小場面實在是不值一提,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模樣,系統也是正常工作,反倒是孟竹比較緊張,生怕出什麼差錯,程燕這次沒有跟着他們,自從去森遠餐廳做指導後,她就很少往甜品店這裡跑了,平時也不多關注,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更有意思的東西一樣,把老朋友忘在腦後了。
場館不大不小,系統已經将所有目前存在的問題都安排妥當。
“雲雪,這次活動你也不來嗎?”烏南站在場館門口附近打電話,眼睛注視着車水馬龍,“你要和家人以顧客的身份過來?那很好啊!剛好讓你感受一下我們這次活動的體驗效果……”
孤兒院幾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機靈的孩子忙前忙後歡迎顧客,雖然沒人督促,但他們幹勁十足——這是一次讓孤兒院生活條件改善的機會,他們都想要把握住。偶爾有幾個小孩路過烏南,高興地和烏南打招呼,神獸通常會笑着點點頭。
來到人類世界後,烏南才體會到這種昂揚的喜悅,這是過往一直慢悠悠在山洞裡過平淡日子時從未感受到的,烏南現在已經越發為自己是腓腓的身份而感到驕傲,能夠為這麼一群可愛的人解憂改命是非常幸福的事情,這個甜品店真是開對了。
到了活動正式開始的時間,按照慣例由烏南介紹主持活動,一切進行順利,但是烏南站在台上往下看就能看見好幾個讨厭的熟面孔,心裡明白麻煩還沒開始。
因為這次活動的主題就和孤兒院有關,活動也圍繞它展開,烏南和許江大師學了好一會兒的甜品,這會兒已經初步能将甜品做成一些簡單的物品了,他現場制作,糖和奶油就是他手中最優秀的塑造工具,雖然最終出來的效果簡單,但他明顯非常熟練,所以過程沒有一絲累贅,一氣呵成。
他事先詢問了孩子們對孤兒院裡有深刻記憶的一樣物品,大家都很配合,随着一個個甜品做出,孩子們也将自己對這個物品的印象和其背後的故事娓娓道來,有些故事讓人哭笑不得,有些故事催人淚下,他們真誠的講述就是甜品最美好的意義。這個環節結束後得到了顧客的廣泛好評,掌聲雷動。
不過,可能是看見活動居然來了個吉利的開門紅,有些不懷好意的人急了,所以在一片贊賞聲中,個别不和諧的聲音就格外顯眼。其他人當然也聽到了,但是當他們扭過頭去看見究竟是誰時,又諱莫如深地閉上了想要反駁的嘴。
有個陌生男人胡子拉渣的,此刻舉手提出異議:“這樣的活動完全是對孤兒院孩子們的消費,是一種把他們當做商品售賣的典型表現,我認為台下的顧客們應當多加辨别,不要被這種網紅店牽着鼻子走!”
他的胸前别着姓名牌,上面還明晃晃寫着“森遠餐廳”四個大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代表誰說話。
“這說的也有道理啊……”有人小聲附和。
于園焦急地站在台下,眼睛緊緊盯着烏南,舍友燕然握住她緊握的拳頭,沖她緩慢地搖搖頭,讓她不要在這種時候出頭,讓烏南自己解決。
“哦?”烏南隻是簡單掃了一眼胡子男的姓名牌,依舊是那副冷靜的模樣,吐字清晰緩慢,“當做商品售賣?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呢?”
胡子男發現烏南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自己,反而向他提出問題,以為是他回答不上來,頓時覺得自己占了上風,但他還記着老闆黎源叮囑他的話,不敢小看他,于是謹慎回答道:“孩子們本來該輕輕松松地享受他們的童年,你卻刻意把他們帶過來,讓他們回想一些或許算不上好的回憶,當做噱頭吸引顧客,讓他們為這些故事而感動從而買單,而孩子們除了将自己的内心剖開來給大家看,沒有得到任何的回報!”
他說的這些話一方面是他自己受到老闆要求可以找茬,另一方面其實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他真心實意地認為烏南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不道德的,他的堅定和憤怒極其真實地體現在他的話語當中,顯得更加有感染力,也更能說服他人,周圍有幾個人念着這裡是甜品店的主場,不敢像他這樣放肆應和,但也暗自點了點頭贊同他。
燕然了然地拉着于園的手:“你看,那個人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這樣拿他們親身經曆的故事來消費不太好,總算有人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