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和安公主一模一樣的飯食就擺到了他的房間内。
這是他在公主府立下的規矩,公主吃什麼他就要吃什麼。
這一年以來,公主府内的所有人已經全都變成了他的人。
甚至是皇帝貴妃安插的眼線也都被他變成了自己人。
所以這偌大的公主府,現在他這個驸馬才是真正的主子。
滕子堯的手段,是真的讓人脊背發寒。
但是,他對和安公主是不一樣的,他要讓她慢慢的愛上自己,而不是懼怕他。
用過了午飯,松香就收拾好了卧榻,讓和安小憩一會。
松開了頭上的發髻,和安才想起來問:“驸馬他是否留宿在我殿内?”
其實她是想問,滕子堯是否跟她同床共枕過。
女子的清白至關重要,她想要毫無芥蒂的和離。
松香給公主蓋好被子,然後說:“驸馬每夜都在這裡過夜。”
和安公主的心髒一緊,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停滞了。
但是松雪接着補充:“他每日守在公主的榻前,等着您醒來。”
她心裡稍稍安定,想着她小時候也有内侍太監守在屋内,驸馬隻是守着并不打緊。
和安公主還不明白,驸馬和太監的區别。
她隻知道太監不能做女子的夫君,但是具體為什麼并不知曉。
想到了這裡,她心裡稍微的安定。
隻要把滕子堯當成自己的一個内侍太監,好像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在未時兩刻之時,滕子堯又被公主喚了去。
去送信的是松枝,松雪她們正在忙着給公主梳妝,所以是她去請的驸馬。
裡面松枝是最大膽活潑的,她笑吟吟的對着驸馬說:“驸馬,公主雖說着不想見您,可是卻實打實的口是心非呢。”
滕子堯也裝訂好了自己的個人宗卷,換了件深藍色的衣袍去了公主的殿内。
安和穿着一件雪白的衣袍,看起來宛若仙子下凡。
和安的臉是團團的瓜子臉,眉眼精緻,唇紅齒白,既美豔,又純潔。
是個讓任何人都難以抗拒的美人胚子。
據說在她十三歲時,一場宮宴内,有幾個周邊國的王子赴宴,宴會當場,他們全都表示隻要能娶到公主就願意永遠臣服于明南。
可惜皇帝并不想自己心愛的小公主遠嫁,一個都沒有答應。
所以滕子堯覺得,能做驸馬,是他今生最為得意的事情。
“公主對臣有何吩咐?”
他聲音總是淡淡的,讓和安怎麼也讨厭不起來。
可是若說是喜歡,她隻會鐘情于自己的表兄。
“既然父皇母妃都說你是我的驸馬,那本宮也就認了,但是我今日還是一定要把話給說清楚。”
屋内除了公主和驸馬還有四個大丫鬟在屋内,
分别是松香、松枝、松柏和松雪。
颀長高大的男人站在外室之内,自帶着一種超凡的氣質,令人有些陶醉。
和安定下了心神,悠悠的說:“既然咱們已經成婚,你已是驸馬,我自然無法改變,但是我希望你能像申公公一般,好生伺候本公主。”
四個大丫鬟如遭雷擊,感覺她們都沒聽清楚。
從未見過有公主把驸馬當成公公的,簡直問若未聞。
她們一個個的生怕驸馬和公主會吵鬧起來,還想着怎麼打圓場,卻聽到了一個溫潤低沉的聲音。
“公主的話可當真?”
滕子堯倏地就笑了,若是把他當成公公,那他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這讓和安還以為他是不願意,便皺起眉毛說:“若驸馬不願意,那咱們便不太合适繼續過日子,還是找個時間早早和離吧。”
四個丫鬟倒抽一口涼氣,想不到公主居然說出來了和離兩個字。
她們生怕驸馬會生氣。
可是滕子堯卻十分的幹脆,甚至臉上還露出了些滿足的笑容,他低眉順眼:“臣絕沒有任何問題,希望公主說話算數。”
和安感覺好像是哪裡不太對,但是又說不上來的樣子,隻能詳裝淡定,讓他先退下了。
她竟然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些什麼一般,隻說自己想要出去溜達溜達。
等她走在公主府内的花園中,才覺這裡已經大變樣了。
盡管現在已經是秋日,可是花圃中的花依舊開的很美,跟一年前的相比,簡直就是天翻地覆。
和安盡管不願意承認,但是這裡還是被這個驸馬給照顧的很好。
等走了一小會,她看到了一個新修整的小涼亭,裡面雅緻無雙,裡面擺着些果子和書籍。
“這是驸馬爺修建的,他說等着公主醒來了以後,就可以經常來這裡看書。”
根據和安的了解,她當時昏迷時,太醫都料定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醒了,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如此的笃定他回醒來。
“驸馬爺他就這麼笃定我會醒來?”
她伸手随意的翻動了那些書,都是些民間的話本子,名字都頗為有趣。
松雪點着頭說:“其實您好幾次在病中發了高燒,都是驸馬衣不解帶的伺候您,他說自己絕不會放棄您的。”
她們不隻是懼怕驸馬爺的手段,更是相信他對公主是癡心一片的。
然後松枝想起來什麼,蹭着花朵到了和安的身邊,小聲嘀咕着:“現在全盛京都說,驸馬是南明第一深情人呢。”
翻書的手一頓,她的眉毛擰了起來。
此時申公公抱着個精緻的小木匣子,走進了花園裡面,他笑着說:“公主,趙家送來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