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倒流甚至半途還停住,她并沒有着急轉身,而是先大口呼吸逼迫自己快速将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可是,她發現這樣似乎并沒有用,反而讓她的淚水流得更加洶湧,很快她隐忍的哭聲越來越大。
“我回來了。”
楚知意幹脆轉身撲到那人的懷中,拼命的用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和肩膀,她積累許久的情緒終于如決堤的江河流個不停。
“你還回來幹什麼?”
“你費盡心思将我送回天門山就是為了讓我親眼目睹我的師父母戰死在我眼前,而我卻無能為力嗎?”
“就是為了讓我看着我最敬重的大師兄親手殺死我最愛的哥哥,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卻無力反擊嗎?”
“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陸逍站在原地任由知意的情緒宣洩,他知道是自己理虧,所以幾乎是用盡全力将知意擁入自己懷中。
突然,楚知意擡起頭來斬釘截鐵的問他:“是不是你!”
陸逍起初有些困惑,可是在看到知意眼中的堅定時,他瞬間明了她所問何事,不敢直視她那炙熱的視線,他隻好心虛的轉向一旁底氣不足的承認:“是。”
“為什麼不敢承認?”
楚知意步步緊逼,兩軍開戰在即,是生是死誰都無法料定,于是她也就不再隐藏自己心中的感情。
誰知陸逍竟然僵硬的轉移話題,躲避她眼中濃烈的深情,他不自然的開口道:“知意這個是傀儡軍隊的解藥,你拿回去熬水讓所有人服下,可以起到預防作用……”
“回答我。”楚知意更是直接勾起陸逍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把你的面具給我摘掉。”
冷風刺骨,刮着陸逍的面具沙沙作響,自他容貌盡毀之後這面具就如同焊在他臉上一般,再也沒有取下來。
陸逍垂眸悲痛的歎息卻沒有開口,當楚知意作勢要拿下時,他再次緊緊将她擁入懷中,并在她的耳邊像是帶着離别的決絕一般開口:“我愛你。”
不等楚知意反應過來,陸逍帶着他強烈的愛意強勢堵住了知意嘴,就像是噴湧而出的火山,灼燒着彼此的肉身和靈魂,讓兩個都不願意低頭的人高傲的愛着,感受着彼此最真實的存在。
陸逍哭了。
楚知意的臉龐感受到對方羽睫輕顫下抖動的淚水,她也跟着流淚,說不出緣由。
他們都知道,這次之後……是否還有下次,是一個明确的未知數。
戰争的号角吹得越發猛越發快越發讓人變得急促。
陸逍推開知意的身體,飽含深情不舍的目光溢出面具,眼底是被克制噴湧的愛,他不發一言就此離去。
楚知意隻好依依不舍又滿是祈求的說出“保重”二字。
另一邊,長甯的書房坐滿了起義軍的核心人物,大家都在等候着楚知意到來。
“首戰我們一定要勝利!”
楚知意進門的第一句話。
她利落的将挂在牆壁上的圖紙取下來,素手一揮,沙盤上的地形就全部亂了數。
衆人心中驚歎卻不敢表現過于明顯。
“然後第二次第三次我們就要佯裝實力薄弱,尤其是第三次的時候一定要讓狗皇帝判斷我們已經無力抵抗。”
有人不解提出疑問:“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