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字還沒說出口,咚一聲,慕長悠倒在地上。
這下找到了。
青遙連忙扶起慕長悠,發現她的傷口變成了青紫色,“中毒了。”
現在她們明白,小貓是想提醒她們爪子有毒。
或許在這小家夥的世界裡,死亡就是長長地睡上一覺。
“你會解毒嗎?”桑遙問。
“我不會。”遊聽想到什麼,“有一個人肯定會。”
……
耳邊傳來凄慘鵝鳴,一聲比一聲嘹亮,慕長悠皺眉,慢慢睜開眼。
四周很熟悉,是她在司予家的卧房。她怎麼到這裡來了,在做夢嗎?
慕長悠起身,感覺脖子不舒服摸到上面的布條一扯,輕微刺痛傳來,她想起自己的抓傷才意識到這不是夢。
鵝叫越來越近,伴着女子的驚呼從她窗邊掠過。
“祖宗,快下來!”
慕長悠走出房間,看見遊聽追着一隻鵝跑,鵝背上還趴着那隻小貓,一人一鵝一貓把院子弄得灰塵亂飛。
一拐彎,又看見主廳裡桑遙和司予正在對弈,桌上香爐飄出白煙,桑遙擡手落子優雅地喝了口茶,張嘴說了什麼,而後嘴角輕揚,似乎和司予相談甚歡。
屋内屋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遊聽氣喘籲籲停下,“你們倆倒是搭把手啊!”餘光瞥見慕長悠,她驚喜道:“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慕長悠走過去,“沒事,我怎麼了?”
遊聽指指還在鵝背上的小貓:“它爪子藏了毒,應該是為了自保,你不幸中招了。”
說完她眼睛一轉拔高音量道:“是司予大夫救了你!”
司予和桑遙出來,正好聽見這一句話。
慕長悠裝不知道也為時過晚,她看向司予,後者也注視着她。
她想實施攻略計劃,但還沒買話本更新題庫,不知道此時怎麼做才能得到司予的好感,眼神一偏錯開視線看向桑遙:“小貓妖有說什麼嗎?”
桑遙聽見慕長悠明顯的轉移話題接過話:“我們進去說。”
遊聽意識到自己幫了倒忙,感覺脖子一涼,像是又架上了昨夜的那把劍,她半眼都不敢看司予快步進了屋。
屋内,兩人的棋局還收,慕長悠有些好奇停住視線。
“來一局,邊下邊說?”桑遙以為她看着也手癢問。
慕長悠搖頭:“不了,我棋很爛。”
“沒關系。”桑遙收子,“試試。”
慕長悠沒辦法,坐在司予剛剛的位置,遊聽則把軟墊扯近看熱鬧。
“黑還是白?”桑遙問。
“黑吧。”慕長悠道,她以前和桑遙下都是執白子。
兩人你來我往下了幾招,桑遙開口:“那小貓雖有靈智,但并未化形,也不認字,應該給不了什麼線索。”
慕長悠随手落子,“有什麼辦法能讓它盡快化形嗎?”
桑遙對她這一步有些疑惑,以為是慕長悠另有深算,認真思索才敢落子。
“辦法是有,讓一妖力極強者每日渡靈力應該能加快化形。”她說。
慕長悠又在一處詭異的位置落子,轉頭看遊聽。
遊聽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拒絕:“讓我給貓妖渡靈力,絕無可能!”
慕長悠失望扭頭:“那我們隻能找别的妖力極強者,隻是這世界妖力極強者應該很少,不知能不能找到……”
她刻意強調“妖力極強”四個字,遊聽聽爽了,抿唇壓住嘴角無奈道:“算了,像我這麼厲害的确實世間少有。沒辦法,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就我來吧。”
慕長悠随即用敬佩的目光看她:“強者風範,在下膜拜膜拜。”
說完她又落下一子,桑遙實在忍不住問:“你是在給我喂子嗎?”
慕長悠每一步幾乎都主動落在自己的包圍圈,棋盤都被白棋占滿了。
慕長悠嬌憨一笑:“我隻是覺得都是白色很好看。”
桑遙這才意識到慕長悠之前“棋很爛”三個字的含金量,她感慨:“你是我見過第二個棋如此臭的人。”
“第一個是誰?”遊聽好奇。
“我師姐。”桑遙頓了片刻,似乎想起什麼目光柔和:“她把下棋當作畫,每次都輸,但輸後卻會得意說自己的棋是一顆愛心。”
“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人。”遊聽說。
“嗯!”桑遙點頭,“你知道嗎,她還會和花草吵架,特别可愛。”
慕長悠心頭一跳,沒想到自己平日發瘋居然被師妹看了去,喝茶掩飾尴尬。
剛喝卻聽見桑遙又補了一刀,“風璃,你喝的是司予大夫的茶。”
一口茶嗆在喉嚨,慕長悠急忙放下茶杯,掩唇費力憋住咳嗽,頂着咳意硬生生把茶水咽下,卻因太過用力一個幹嘔哕出了聲。
她眼淚都出來了,還沒緩過勁,忽被一道黑影籠罩。
司予站在門口。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