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來回答,林遠岚便主動去親吻餘與眼尾那顆淚痣,濕黏的眼淚落到他臉上。
她抽抽噎噎地解釋:“我不是不自愛,而是想讓你知道,我像愛自己一樣愛你。”
對于那種事,餘與設想過的最合适的時間點,但絕不該是現在,可他也是現在才發現,情到濃時,失控起來完全難以預料。所有預想過的精心安排都是空談,甚至在面對一句告白時便會被輕易推翻。
拿哭泣的林遠岚沒法,餘與下車點了支煙,迫使自己清醒冷靜。又怕自己心軟,他轉身留了一個背影,看不見正臉是什麼表情。
林遠岚坐在車裡,默默打了個賭。她在賭,要麼餘與會去便利店,買好需要的一切,要麼會回到車上,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支煙燃盡之前,即見分曉。
可這支煙是被主動掐滅的,僅燃到三分之二。
餘與站外面散了會兒煙味,然後拉開車門,沖林遠岚擡擡下巴,喊她:“你赢了,下車。”
林遠岚隻猜對了一半,餘與親自帶着她去了便利店,似乎有點兒存心,想讓她半路因為不好意思而主動退縮。林遠岚偏不要這樣,即便一張臉漲紅,還是很認真地在手機做了功課,心裡羅列出幾個要買的牌子。當她鼓起勇氣要踏進店裡時,卻被餘與拉住了。
餘與眼底寫滿無奈,輕掐了一下林遠岚臉頰,說:“我去。”
平京冬天是真的很冷,再紅再熱的一張臉,風吹一吹,從頭到腳都能迅速冷卻下來。
一進家門,林遠岚就被餘與抱在玄關櫃上掐着下巴親,她也不甘示弱,雙手從他衣擺下探進去,還沒來得及四處亂摸,就被拎出來捂住。
餘與蹙眉:“手這麼冰。”
林遠岚不忌諱也不害臊,坦然說:“等下就不冰了。”
餘與失笑,将林遠岚抱回房間,輕輕把她放倒在床上,黑發順勢鋪散開來,白皙漂亮的身體陷進床鋪,骨感與柔軟呈現在同一畫面裡,視覺沖擊格外強烈。
餘與摘下腕表,突然問:“最近要跳舞嗎?”
林遠岚沒反應過來,如實回答:“比賽剛結束,會有一段時間能休息。”
餘與點頭說好,下一秒,林遠岚雙腿就被猝不及防地掰開,擡高,架到了他腰上。這姿勢像某種羞恥的展露,赤裸的勾引,原原本本呈現着下位者的歡愉與欲望。
時間還是白天,灰黑色調的卧室,讓日夜變得難以分辨。
餘與一邊吻林遠岚,一邊遊刃有餘地脫下兩人的衣服,不忘擡起她腿保持着原先姿勢。
林遠岚沉溺在接連不斷的親吻裡,感覺脊骨有種異樣的酥麻,頭皮和耳朵跟着過電,一陣一陣的。她成了被動承受,乃至享受的那一方,完全無暇去關心其他。
衣物落下,親吻到達了先前從未有過的地方,戰栗也是加倍遞增。
林遠岚眼睛漸漸漾出水光,聚攏成一淺泉,把餘與映照其中。她看見他動情的臉,感知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亦在探索、撫摸和進入,柔情得就像在愛憐一朵還未盛放的茉莉。
原來能夠成為泉的不止有眼。
林遠岚眨眼,攪散那一淺泉,可另一處泉卻沒法停止。這才剛開始,她雙腿就泛酸無力,想臨陣脫逃,又矛盾地舍不得就這麼不了了之。
餘與手指的動作稍停,讓林遠岚緩了片刻,而後湊過去,說出一句幾乎沒有聲音,隻有氣息的話。
他問她:“怕不怕?”
林遠岚聲音發着顫:“不怕。”
盡管身心都做足了準備,但在被進入的那幾秒鐘裡,林遠岚還是覺得整個人都消失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哭,隻是聽見餘與隐忍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仿佛有所預料般,心疼道:“果然會哭。”
實際上,餘與很耐心也很溫柔,鋪墊足夠,徐徐漸進,所以體感并不算痛。
林遠岚會哭泣完全是因為另一種體驗,像攀上雲端,整個人都在餘與身下融化消失了,隻有酸脹相連的那一處還存在,是失焦中唯一的真實。
餘與喘息着吻掉她的眼淚,說:“林遠岚,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