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諜……”安塔裡斯喃喃道:“黑魔王想讓西裡斯做他在鳳凰社的間諜?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讓……”
“安塔裡斯,冷靜一點!”盧修斯按住安塔裡斯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用力:“這隻是我父親的推測,但黑魔王到底會不會這麼做,還不一定呢!不要輕舉妄動!”
“那是我親弟弟!”安塔裡斯幾乎是咬牙切齒:“我親弟弟要是去做一個間諜……背叛信任自己的朋友,掩蓋自己的身份和想法,活成一個躲在黑暗裡的影子;這對西裡斯來說還不如去死!”
他皺着眉搖頭:“西裡斯做不了這個,我絕對不能讓他做這個!就算黑魔王需要間諜,那也不能是西裡斯!”
盧修斯看着安塔裡斯眼睛裡将落不落的淚水,還有爬上眼球的血絲,什麼勸導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父親本意就是讓盧修斯勸勸安塔裡斯,主動請纓讓西裡斯去做間諜,這樣對他們更有利。
但看現在這樣,安塔裡斯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哪怕有再多的利益。
安塔裡斯知道黑魔王有這種想法因為自己(作為最早的一批食死徒,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猜想基本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之前有很多純血家族的人進了不同于斯萊特林的其他學院,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格蘭芬多都有;其中當然也有适合做間諜的人選。但黑魔王從不關心,從不過問。僅僅會在發現擋路石時一腳踢開。
而今他這麼關注西裡斯,一個并不怎麼顯眼的布萊克家二子,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自己。
因為自己得到他的贊賞,因為自己奉獻上忠誠,因為自己被他看在眼裡,因此餘光注意到了西裡斯。
安塔裡斯隻能苦笑,鑽進了死胡同,問盧修斯:“黑魔王因為我才關注西裡斯。你說,要是沒有我這個哥哥,西裡斯是不是會過得好一點。”
“嗯……據我對你們家的了解,如果西裡斯是長子,那他現在會更——不服管教。”盧修斯實話實說:“你覺得西裡斯·布萊克能做好一個繼承人嗎?說不定到時候是雷古勒斯·布萊克做家主。”
安塔裡斯轉念一想,覺得沒錯,畢竟西裡斯天生脾氣就犟,還不喜歡家裡的那一套。
他終于放過自己,問:“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正是馬爾福貢獻自己智慧的時候了。
但盧修斯暫時也沒辦法,隻能說:“從長計議,早做打算。眼下還是FF的事比較重要,我們也該進行下一步的訓練了。”
為了轉移安塔裡斯的注意力,盧修斯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還有件事,我和西茜商量過了,打算畢業就訂婚,第二年結婚,就快了。你呢?就沒有喜歡的人?”
“納西莎願意就好。”安塔裡斯似乎想要笑一下,但沒能成功:“你們兩個太幸運了,愛上的人恰巧是純血。而安多米達……算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個大禮。”另一個問題直接被他忽略了。
“提前透露一下,什麼大禮?”說實話,盧修斯真的很期待,能讓安塔裡斯認為是大禮的,一定很有意思。
安塔裡斯搖搖頭,不再說話。
窗外的大地上覆蓋着厚厚的一層雪,白色的樹,白色的山,白色的原野,像是一場無聲的葬禮。
冬日才剛剛開始,嚴寒還長。
但是: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汽笛聲猝然響起又緩緩消散,遠處的山林中猝然驚起了飛鳥,化作天空中的黑點。
安塔裡斯問:“那位給你的東西是什麼?”
說起那個本子,看着像日記本,但盧修斯·馬爾福沒搞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看着就是個普通的本子。檢測魔咒發現上面有黑魔法的氣息,但不知道是什麼黑魔法。”
“老馬爾福也沒有頭緒?”
“父親說他也不清楚,隻是讓我保存好,不告訴其他人。”
“在場那麼多食死徒,不都清楚嗎?”說起來安塔裡斯就覺得奇怪,要是這個東西珍貴,那更應該悄悄給;如果不珍貴,又何必大費周章交給馬爾福保管?
盧修斯提起這個就不知道說什麼好:“嗯……其實那天集會結束後我父親說,黑魔王給那些在場的食死徒都施了遺忘咒。所以除了我們還有老布萊克,沒人清楚黑魔王到底給了馬爾福家什麼。”
這下是安塔裡斯無語了:說謹慎吧,黑魔王大庭廣衆之下拿出來;說不謹慎吧,還知道遮掩。像是兩種想法在打架,不會黑魔王靈魂分成兩份了吧?
正當安塔裡斯覺得不可能時,他突兀地想起了格蘭芬多寶劍上那股陰冷的氣息:貼在皮膚上微微的刺痛還有上面附着着的黑魔法的氣息,以及——一絲微弱的靈魂波動。
“盧修斯,你拿那個本子時,有特殊的感覺嗎?”安塔裡斯此時神經質地瞪大雙眼,雙手死死攥着魔杖。
盧修斯被吓了一跳,說:“呃,我沒感覺出來,你知道,我對這個不算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