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攔在房間外的食死徒并不知道奧賴恩·布萊克這個草包犯了什麼錯讓黑魔王這麼生氣:一個能力不大的廢物,能做出什麼事呢?
他們有人惶恐:黑魔王的憤怒能否被布萊克家平息?還是會波及到他們身上?
有人幸災樂禍:這下布萊克家還能高高在上嗎?
有人冷眼旁觀:黑魔王的統治還能持續多久呢?
略微猜到原因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主人今天不會召見你,你先回去吧。”
盧修斯·馬爾福一貫信任父親的安排,隻是他擔心安塔裡斯:“安塔裡斯沒事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布萊克幹了什麼?”
周圍悄悄豎起了幾隻耳朵。
老馬爾福隻是搖頭,警告說:“不要關心這些,你隻需要做好主人分配給你的任務就行了。”
安塔裡斯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讓黑魔王這麼生氣:奧賴恩的魔法能力不高,也算不上實打實的心腹,他能做什麼呢?
黑魔王似乎是看出了男孩兒的疑惑,他開口:“安特,是你為我取來的格蘭芬多寶劍……”
格蘭芬多寶劍!
安塔裡斯閉了閉眼,如果牽扯到這個的話,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的父親這次能否活下來了。
黑魔王的聲音還在響:“霍格沃茨的寶物,你都知道是什麼嗎?”
安塔裡斯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斯萊特林吊墜、格蘭芬多寶劍、赫奇帕奇金杯和拉文克勞冠冕。”
“前一段時間,羅道夫斯完成了一個任務。我很高興,他是個聰明英俊的年輕人,也很有能力,和貝拉很相配。”
黑魔王不知道為什麼又談起了萊斯特蘭奇和布萊克的姻親,安塔裡斯分辨不出其中的意味,隻能老老實實聽着。
“當我問羅道夫斯想要什麼獎勵時,他說‘我和貝拉準備結婚了,請您賞賜個東西,能讓貝拉高興。’多麼心誠的新郎啊!安塔裡斯,你說,我該答應他嗎?!”
黑魔王的聲調拔高,安塔裡斯聽出來其中的憤怒,他沒有回答。
“我當然答應了!我把珍貴的、獨一無二的赫奇帕奇金杯賜給貝拉!”似乎黑魔王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他的聲音又一次輕柔下來,帶着詭異的溫和:“你猜猜,你那個愚蠢的父親做了什麼?!”
這麼說着,一道鑽心剜骨再次打在了奧賴恩身上,他已經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了,隻會本能的抽搐,發出“嗬嗬”的慘叫。
安塔裡斯克制住自己想要攔住魔咒的本能,眼睜睜看着殘忍的魔咒折磨生不如死的父親,那一刻,無論是因為什麼理由,他都在唾棄自己的懦弱和僞善。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直到黑魔王的呼吸再一次平靜下來,安塔裡斯才開口:“大人,我的父親是否把金杯拿出來炫耀?甚至還提到了寶劍的事?”
“安特,你真的很了解你父親。”黑魔王說:“那現在告訴我,這種冒犯了我的人,該怎樣處理?”
這是一個陷阱!黑魔王在試探他究竟知不知道魂器的事!
安塔裡斯警覺:霍格沃茨的四件寶物黑魔王擁有一半,傳出去或許會引來觊觎,但黑魔王從來不是懼怕争搶的人;因此,奧賴恩炫耀的态度雖說是冒犯了黑魔王,但罪不至此。而黑魔王懲罰的這麼重,其實就是為了觀察自己的态度。
如果安塔裡斯知道魂器的事,那麼他一定明白黑魔王為什麼這麼生氣,自然不會覺得懲罰過重;反之,如果安塔裡斯不知道魂器的事,一定會認為懲罰過重而為父親求情,再加上不夠忠心的話或許還會怨怼黑魔王。
他暗暗苦笑:不愧是黑魔王,能在短短十幾年内從頭建立起一個足以撼動魔法部政權的組織,這些手段運用的果然熟練。
借由赫奇帕奇金杯發難,一能把不怎麼聰明的奧賴恩·布萊克從布萊克家主的位置上踢下去,換成更好用的小布萊克;二來能試探出安塔裡斯在送回寶劍時是否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三來還能順手試探一下忠心。
安塔裡斯想明白後自然不會暴露自己已經知道了黑魔王的秘密,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他暴露了,恐怕不能活着走出這裡。
所以他說:“冒犯了您的人自然該死。但是大人,求您看在我父親忠心的份上,饒過他吧,我願意為父親彌補他的過錯!”
這樣一來,即使他會因為軟弱被懲罰,至少能打消黑魔王的疑心。
果不其然,聽到了安塔裡斯的回答,黑魔王周身一直張牙舞爪的魔力緩緩平息,一陣陰涼的魔力把安塔裡斯托了起來。
“那麼,安特,你願意彌補你父親過錯嗎?”黑魔王問。
“當然!我當然願意!請您布置任務給我吧!我一定能完成好!”
年輕人的聲音迫切誠懇,就連角落裡的蜘蛛都被這種熱意灼傷,急匆匆地爬走了。
黑魔王注視着這個距離死亡還很遙遠的年輕人,不可抑制的嫉妒——對年輕的生命的嫉妒不斷沖擊他的理智。
小布萊克似乎從來沒有體驗過孤兒院的生活,也不知道弱小是怎樣的困頓和痛苦;黑魔王惡意地想,或許他應該把老布萊克殺死,再随便找個什麼理由殺死沃爾布加·布萊克。
這樣小布萊克就是一個孤兒了,布萊克家那麼大的一塊兒蛋糕,他能支撐的住嗎?他能保護好他那兩個還沒長大的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