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這些鬼啊,雖然能夠理解你們不需要用燈光照明也能看清楚黑暗裡的東西,但是在此基礎上,你是不是應該照顧照顧我們的緣一朋友。”
“他可是個正兒八經的人類哦,正兒八經的人類可能會有黑暗恐懼症這類的病竈哦,連個燈都不點,虧你還住着這麼豪華的宅子,真摳門。”
“啊,我明白了,難道是因為你不想你的下屬看到你現在的這樣一番模樣?那可不行的欸,你不讓他們擡頭我怎麼跟他們描述我想找的人的樣子?我可不會腦電波傳輸這種很賽博朋克設定的東西,而且老實說你也根本不知道賽博朋克是什麼東西的吧?”
一個問題要玩三次梗真的是夠了!
鬼舞辻無慘咬緊了牙關,四周的燈光在一刹那亮了起來。
狐澤鼓掌驚呼:“哇,真厲害,瞬間點燈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嗎?我都沒有看見你起身的說。”
“還是怎樣,難道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智能家居的存在了?”
鬼舞辻無慘根本不想理狐澤這樣一番狗屁不通的言語。
什麼賽博朋克,什麼智能家居,這些名詞他根本聞所未聞。
說到底狐澤本身出現的方式就很值得懷疑,那個繼國緣一為什麼不朝着她動手!真是個腦子被驢踢了的蠢貨!
鬼舞辻無慘也就隻能在心裡罵罵這兩人了。
你不能要求一個本是老闆的人被人踢下管理者的崗位成為打工者的一員時心中還毫無怨言。
可惜有怨言也是沒用哒:)
病葉不敢擡頭,并且因為這道女聲的這樣冒犯,他的脊背已經滲出涔涔的一層冷汗。
可那道女聲還沒有停止。
“這就是你手下的鬼嗎?唔…味道和你差的遠了去了,都是些很弱的家夥們啊,你真的是想要幫助我找人嗎?”
“不要着急,還有個遲到的家夥沒來。”
鬼舞辻無慘沒讓這些下弦們擡頭,他們也就一個沒有擡頭。
盡管現在四處蠟燭燈已經被引燃,但在燭光躍動下的倒影還是一如先前的整齊排列。
每一個鬼的身影都是如出一轍的相似,他們跪拜在鬼舞辻無慘面前,一個個的頭顱低的一個比一個厲害。
就像是想要把頭鑲進地面一樣,一副弱者為了尋求強者庇護做出的可憐姿态。
可往往就是這樣的人在對更弱者出手時毫不留情。
狐澤意興闌珊地掃過這些人頭頂的發旋,她能夠聞到這些鬼身上帶着的鬼舞辻無慘的氣味。
隻是氣味太過薄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她不清楚鬼舞辻無慘所說的通過血液來操控鬼的這件事有沒有騙她。
但如果這些鬼都是像現在表現出來的這樣的弱小,那她也沒什麼必要将時間浪費在鬼舞辻無慘的身上。
這點鬼舞辻無慘也很清楚。
所以他找來了上弦中的一位。一個他最捉摸不透,也最不在乎他的犧牲的一位。
上弦之二,童磨。
“啊啦,無慘大人主動找我這還是第一回呢,我真的超感動的說!”
“能夠為無慘大人排憂解難可是人家的一生追求所在啊!請告訴我您的命令吧,無慘大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個婉轉的悠揚的又有點騷包的音調從房間的門外傳來。
金色的鐵扇勾開了和式房屋的門扉。
七彩色的琉璃瞳在燭火的照耀下流轉出豔色的風情。
童磨還是那個童磨,與狐澤曾經所見到過的那個萬世極樂教的教主,與五條悟曾有對峙的咒靈一模一樣。
隻是這一刻,對方卻丢失了曾經與她見面過的記憶一般。
他不記得曾經見過狐澤一面,他隻是看到了席間的衆人。
淩冽的寒風自腳下的榻榻米下卷起肆虐,鬼舞辻無慘從未信任過童磨作為鬼的忠誠。
可是在這一刻,看到鬼舞辻無慘被轄制的那刻,會敢于動手的也隻有不知恐懼為何物的童磨。
他不明白現在狀況的成因。
當然童磨也不在乎這點。總歸來說他的老闆現在正處于一個受人管制的狀态,而當下屬的嘛——這個時候自然就要為他的上司排憂解難才行。
冰制的小人在童磨身後凝結。
然而一聲嚴厲的呼喊中止了童磨的行為。
“住手,我讓你來不是要你做這個的,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