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思考着,他頓了下:“你這個命中注定跟通常的定義好像不太一樣。”
“有什麼關系,我一般對無關緊要的人也不會那麼堅定啦。”
太宰:“我還挺好奇的,你到底有幾個命中注定的事情?據我所知,你遇到那個特級危險異能者也是靠着差不多的方法,不會全部都是非常關鍵?”
祁臨:“命中注定可是個最高級的形容詞,你不一樣,因為隻有你是反派修正器。”
說完,她将紅白色的妖狐面具戴在臉上詢問太宰:“合适嗎?”
“你戴什麼都很合适。”
聽到回答後,祁臨又先摘了下來,她看着太宰的臉,帶着欲言又止的表情歎了一口氣,顯然是對太宰的回複不滿意:“好敷衍的回答哦,太宰,雖然聽起來是好話,但你像是剛剛像在暗地裡打了什麼壞主意才給出了不走心的答案。等到了我再戴。”
拍賣會的後門有一個在教堂的地下,他們現在是過來踩點的。
祁臨:“可是你居然帶上我了,是不是意思是今晚有可能我們要攜東西跑路?”
按照祁臨目前對太宰的了解來說,這家夥警惕心還是很高,非必要的行動不會拉她一起。
果不其然,太宰隻是道:“說不定呢。”
祁臨撇撇嘴:“我就知道。”
但她對眼前的教堂産生了興趣,現在是傍晚的逢魔時刻,夕陽将一切都染成了如同焰火燃燒的顔色,教堂也仿佛在發光。
她很喜歡看光透過彩繪玻璃時的樣子,像火燃燒的殘片,進去後站在十字架前盯了一會。
然後她閉上眼交握雙手,模樣專注而沉靜,盡管在教堂裡可以理解成在祈禱,但她就是莫名感覺她是在許願。
可能因為是祈禱是向一個更高位的存在祈願,而她的許願是在向自己吧。
“我以為你會讨厭這種地方。你應該沒有這種信仰才對?”
祁臨回頭,太宰站着的地方處在光影的交接處。這樣神聖且神秘的光映在他半邊身上,半邊身體還隐沒在陰影裡。
祁臨:“倒是沒有,不過多的是反派把教堂當成家一樣的地方,甚至有些反派的職業根本就是神父。我隻是覺得很漂亮。太宰,要來猜猜我剛才在許什麼願嗎?”
太宰舉雙手投降:“猜不出來,女孩子的心思就像大海一樣神秘——我隻希望不要再是漂亮花瓶。”
“就是這點,我希望有一天,你對我不要出現這種對任何人都可以的敷衍答案,我在十字架前許的就是這個願望。”祁臨直截了當地道,反正在她這裡也不存在什麼願望說出來就不靈的說法。
但能做到這一點的那一天,不論是哪兩個人,他們的關系都應該不太一般才對,祁臨沒意識到這點。
“哎呀,我覺得我很真誠,祁臨你這是偏見。”太宰似乎意識到這點了,他挪開了放在祁臨身上的目光,而是去看地上的光斑。
或許等到對祁臨的調查完畢後,他應該切斷跟祁臨的聯系,通過讓祁臨對他失去興趣或是對他産生懷疑的方式都可以。
在他想着這點時,祁臨已經邁開步子,踏着夕陽的斜射光線找到了暗門前:“這裡就是通往地下的門吧。”
太宰:“這個也是直覺?”
“不,”祁臨指指牆壁,“隻是在夕陽光照下,發現紋路跟周圍不太一樣。”
太宰也走到這邊來,摸索着找到一個地方,門被打開了。
“好黑。”祁臨打開了手機裡的手電筒。
“這地下以前是用作防空洞,之後被改造了,用來進行一些‘隐秘’的交易。”太宰對這些事仿佛很清楚,他随意道。
“好經典,神聖的教堂下面卻藏着見不得人的地方的入口,”祁臨評價,“之前我還以為我們是來踩點逃跑路線,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要從這條路去到會場嗎?”
太宰:“是啊。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走前面。”
“不了,要是擔心你會背刺的話我就不會跟你走到這一步了,”她的話有時聽起來還是讓人容易誤會,“我來開路!罪歌也一起!”
就算不看祁臨的臉,也能從她的語調中發現她興奮起來了。看來這種陰暗狹窄的密道,完全符合了她的冒險非日常的興趣。
這種性格,根本就是勇者标配。
太宰暗想。
太宰:“看你這麼興奮我突然有種掉頭就走的沖動。”
祁臨:“?!為什麼?”
太宰:“因為你很像想給我一刀,這是跟你初次見面留下的心裡陰影。”
“放心好了,罪歌是和我一體的,隻要我不想,是沒有辦法砍人的~雖然現在也還是很喜歡你。”祁臨保證道。
密道并不算太長,所以走了一會也該走到了。
祁臨在盡頭停下,問太宰:“這個後門應該開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吧?我們現在開門,應該不會出現一開門和台下觀衆面面相觑的尴尬場面?”
太宰:“不會的。”
“你對這裡地下很了解嘛。”祁臨回頭看了他一眼,盡管黑暗中隻能看到太宰的大概輪廓,和他眼中映着手機電筒的微光。
太宰聳聳肩:“橫濱的地下設施和路線,隻要涉及到不太見得人的東西,我都有大概了解。”
說得非常輕描淡寫的樣子,腦子内該不會都可以鋪開整個地下網絡的地圖了吧。祁臨眨眨眼,但沒有把内心想的說出來。
她輕輕打開盡頭的門,果然門開在一個很隐蔽的地方,周圍看不到人,隻有一盞燈孤零零地亮着。
“終于出來了,”她從門裡鑽出來,又警惕地左右望望,“而且沒人看守這裡诶。那我們接下來就繞路到正門那邊吧。”
太宰這時才慢悠悠地從裡面出來,像在散步,祁臨注意到他已經把黑貓面具戴上了:“你該不會其實也很喜歡這個面具?我就說你是貓派的。”
太宰不置可否,她也重新戴上了妖狐面具。
太宰打量了一圈周圍環境,祁臨看到他的舉動又道:“既然你不打算通過拍賣的方式獲得那個銅鏡,那今晚拍賣會估計不會按照常規流程進行下去吧。”
“但不管怎樣,首先還是要先進去的,”他随手拿出邀請函遮住了他的表情,因為面具的關系,現在隻能看到他的眼睛,這更讓人感覺捉摸不透了,“還是要感謝祁臨你的贊助和掩護,讓我輕松了不少,至少省去了擔心被人認出來我是前mafia幹部的事。”
“唔,”祁臨沉思,“就隻有口頭感謝嗎,我能不能挾恩圖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