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手上的草莓小蛋糕還剩下一半，他這時才想起什麼似的問：“你之前不是說隻有抹茶的蛋糕嗎？”

祁臨：“你居然還記得。”

太宰：“祁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哦。”

祁臨：“那隻是以為你不吃抹茶味而做的策略。”

“是策略啊。”

太宰慢吞吞地啃着小半個蛋糕，祁臨感覺他現在比貓吃飯還慢。

她挪到太宰正前方，光明正大地盯着太宰吃蛋糕。

太宰用眼神發送了一個問号。

祁臨用眼神回複了一個問号。

不過她也反應過來了盯着别人進食不太禮貌，就蹲下來揉貓。

貓無端被祁臨一頓搓，還被祁臨摸走了一些掉落的貓毛，兩隻貓以為祁臨在和它們玩，又反過去蹭祁臨的手。

祁臨現在已經知道貓蹭她是喜歡她而不是身上癢了，但是她又陷入了另一個思考：“那麼要怎麼區分呢？”

“區分什麼？”太宰終于吃完了他的小蛋糕，這才問道。

祁臨還是那副陷入了思考中的表情：“區分貓蹭我究竟是表達喜歡我還是表達身上有哪裡不舒服。”

太宰：“所以你想清楚了嗎？”

“我是感覺我對貓的了解還是不夠，”祁臨搖搖頭，又擡頭看太宰，“我想知道它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什麼意思，我想學會貓語！”

明明是想學會貓語，連帶着那種“想要了解”的情緒也是，整件事應該都跟太宰沒有關系的，但她看着太宰反倒像是說給太宰聽的了。

就像是對着太宰在說，我想了解你的舉動背後的含義呀。

而有種說法就是，愛情往往是從好奇心開始的。

不過，祁臨一開始就對太宰很好奇就是了。

她随手将二号機舉過頭頂：“貓老師我想學這個！”

太宰瞟了一眼又竄到了他的肩頭的一号機：“祁臨，你的舉高高不能厚此薄彼啊，有貓會暗自不開心。”

祁臨：“你居然可以無師自通貓語嗎，太宰？”

她仿佛自問自答：“确實呢，貓和貓貓花瓶，都是需要人類反複捉摸的生物。”

太宰按照她說的給了一個捉摸不定的微笑：“說不定呢，你要是遇到了斷定不了的情況，可以來找我試試。”

祁臨讓二号機也停在她的肩頭，從太宰手中接過一号機，再來了一次對貓的舉高高。

舉完之後祁臨把貓放在另一邊的肩膀上，然後看着太宰：“可惜我舉不起你。”

太宰反過來對她伸手：“那你要試試被舉起來嗎？”

祁臨拒絕：“不。”

太宰對祁臨這個回答不算意外，但他還是裝作遺憾的模樣收回了手：“真可惜。”

太陽已經變斜，說明他們在所謂适合地下情約會的荒蕪地方浪費了有足夠多的時間。

而且除了應付走了暗處盯梢他們的人讓人誤以為他們是真的在搞地下情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現實意義。

聽起來，或許祁臨之前那個寫報告的提議都更要現實，至少能使時間流逝得有價值一些——對貓說想要學習貓語到底有什麼用？要是人類中真有能夠破譯貓語的方法，那方法早該被裝訂成冊，出版上架成為暢銷書。

沒有追蹤出盯梢人背後的人或勢力，沒有了解到那個真實得近乎是另一個世界發生的夢境的後續，更沒有針對他可能上交異能特務科的那份報告書内容引發出分歧。

一切可以稱得上有價值的東西好像都沒有進展，他們隻是在這裡談論小蛋糕和貓咪。

太宰治本來也不是一個任何事都要追求“價值”的人，隻是他應該此前也想不到他會在動了躲避某個人的心思之後，還會跟這個人在讨論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