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勞德不分晝夜的惡補,李濯勉勉強強可以跟上除魔藥課和魔法史之外的課程。魔藥課李濯必須一堂不落地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從頭開始學習,這就意味着她要和一群弟弟妹妹一起上課---為了避免被行注目禮又能聽清楚課,李濯往往第一個到教室,坐在第一排角落的位置。
“舒緩藥水是一種基礎魔藥,配制過程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在完成前四個步驟後,藥水沸騰兩分半後加入泡過太陽草汁液的5g龍肝。好,接下來大家開始操作吧。”
李濯艱難辨認着桌上十多種材料,勞德閉緊嘴巴,打定主意不幫助李濯作弊,李濯求助無望後之後隻好自救。李濯掐了個通靈訣,依次摸過眼前的草藥,感受它們活着時一些模糊的片段來猜測它們分别是什麼,不管對不對,好歹有點東西了。
攪拌匙刮擦着坩埚壁,發出一種粗糙的聲音,鍋裡的液體漸漸沸騰起來,好了,要開始切龍肝了,5g是嗎,李濯拿起小刀。忽然斯拉格霍恩的聲音在背後響了起來:“李小姐,怎麼可以用這柄小刀來切呢?”李濯被吓了一跳手一滑,刀刃擦過指尖,血珠飛快地滲了出來。
“抱歉教授,應該用這把的。”李濯趕快施了治愈咒,換了一把刀,沾了血的龍肝被投進坩埚後,原本呈銀白色的液體忽然變黑了,沸騰得更加厲害,水分迅速地蒸發,不過須臾,坩埚中隻剩下了一塊灰黑色的固體,斯拉格霍恩走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不由得苦笑道:“李小姐,别灰心,你本來才剛剛接觸,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雖然我還沒見過誰做這個失敗過,哈哈。”其他人聞言也發出一陣竊笑,斯拉格霍恩搖着頭走到了教室另一邊。
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孩湊了過來,用鑷子夾起那塊固體用周圍人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哈哈,李,這是什麼?蜘蛛蛋嗎?你怎麼連泥巴種都不如?分院帽該不會說對了,你是個麻瓜吧!”周圍又是一陣大笑,李濯昂起下巴:“傑克,你吃完早餐都不漱口嗎,哦,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男廁所今天停水了,怪不得你一張口就臭呢。”傑克憋紅了臉,把那塊黑石頭往地上一砸,便要掏出魔杖,結果石頭被砸碎後,碎石中蓦地竄出一股黑煙,缭繞間一條怒目圓睜的蛇猛地向傑克撲去。
斯拉格霍恩眼看課堂小鬧劇有升級的趨勢,掏出魔杖喊道:“Reducto!”藍光穿過黑蛇,打碎了背後的鹿角裝飾。
黑蛇被魔法穿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空洞,卻仍氣勢洶洶地撲向傑克,傑克吓得癱倒在地,就在黑蛇即将碰到傑克時,“Ventus!-風旋驟卷”,黑蛇被風卷起,撲在了牆上,留下了一塊灰黑的污迹,李濯收起魔杖走到傑克面前,拉起了他:“抱歉,吓到你了。”傑克發着抖瞪了她一眼,随即跑到了另外一邊。
“李小姐,我希望你課後去趟我的辦公室解釋一下。斯萊特林,扣20分。”斯拉格霍恩的臉色不大好看。
李濯灰頭土臉地從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走出來時,她東方邪惡女巫的名号已經傳遍了霍格沃茲。一隻羽毛飄飄搖搖落到了李濯面前,忽地金光一閃,在空中寫起了字:李小姐,有空時請來找我一趟---鄧布利多。幾秒之後倏然消逝。等到李濯聽完鄧布利多溫柔的警告,并再三保證之後,她已經錯過了晚飯。
身心俱疲地踏上斯萊特林的塔樓時,學生、畫像和幽靈們都紛紛躲着她,俨然李濯已經成為了東方某種邪惡力量的代言人。路過學生不算隐蔽的打量和指點,李濯面無表情,又走了出去。
李濯專揀僻靜的地方走,拐來拐去,不知道來到了哪個長廊。這裡實在太安靜,仿佛可以聽到自己呼吸的聲音,李濯慢慢走着,思緒又回到了之前。齊老師那張冷漠的臉和分别之前驚愕無措的臉在腦海裡來回浮動。
“克裡斯托弗,你想背叛黑魔王?”一道被刻意壓低聲音的尖細女聲驚醒了李濯,她屏息凝神,湊到了拐角。
“安吉,我沒有!那東西太難找了,我,我還沒有頭緒…”一個男人回答到。
李濯悄悄伸出了頭,兩個穿着黑袍的人正在走廊另外一頭激烈地争論着。
“我給你最後一個月,如果還是找不到,你自己去和黑魔王解釋吧!”女子氣沖沖甩下這句話後砰的一聲沒了蹤影,那個男人垂頭喪氣地靠在牆上,李濯覺得聽完了,想着好像在哪裡聽過“黑魔頭”這個詞,一轉身魔杖冰涼的杖尖抵上了喉嚨---是個黑衣人。
“聽夠了嗎,小姑娘,小朋友聽到不該聽的可是要被處罰的哦~”是剛才說話的女人!李濯暗恨自己來到霍格沃茲過久了舒服日子,竟然沒有察覺到背後有人。那個男人也聽到了動靜,跑了過來。他照樣蒙着臉:“安吉,不要殺人,否則學校警戒起來就更難了。用個遺忘咒就好了,别鬧大。”女人玩味地笑出了聲:“好吧,小姑娘,你最好祈禱自己有個好媽媽,照顧傻子可不是誰都可以的。”
“Obli---”
“Sectumsempra!Expelliarmus!”李濯驚訝地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斯内普,再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斯内普冷淡地掃了她一眼,略顯厭惡地抓住李濯的衣角,拉着她跑了出去。
兩個人到了斯萊特林塔樓,斯内普松開手,撚了撚指尖,在袍子上不着痕迹地擦了下,轉身就要走,李濯連忙喊住他:
“謝謝你!斯内普。”
斯内普沒回頭,鬥篷走得飛起:“您的生命會很高興,如果您可以管好自己的耳朵和腳的話,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