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感覺怎麼樣?”一個溫和的聲音傳進了李濯的耳朵。
誰在說話,這個聲音好陌生。李濯慢慢睜開眼,眼前幾個模糊的人影圍着她站了一圈。
自己這是在哪裡?為什麼看不清?
李濯想要坐起來,但是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說話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圖,連忙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親愛的,别着急,你還需要休息。”轉而對着其他人說道,“病人還需要一段時間康複,明天再來吧。”
灰乎乎的人影漸次走了出去。
斯内普呢?李濯想起來了,斯内普背着她在風裡狂奔,他有沒有受傷?
“斯……内普。”李濯用盡全力擠出來幾個字。
“哦,甜心,想睡覺就睡吧,我保證接下來沒人會打擾你的。”李濯幾乎能想象到說話的人臉上慈祥的笑容了。
好吧,确實很累,腦袋裡好像塞滿了沙子,李濯慢慢閉上了眼,意識重新墜入了黑暗。
鄧布利多對于李濯和斯内普知情不報的行為很生氣,但又表揚了他臨危不懼、心系同學的可嘉行為和可圈可點的戰鬥表現。最後決定讓斯内普去陪護李濯,幫她補課。每天上完課就去,晚上走聖芒戈的壁爐回來。
等到李濯再次睜眼的時候,就看到斯内普正在床前對着羊皮紙冥思苦想,似乎難以下筆。
李濯動動手指,輕輕刮了下斯内普的手背。斯内普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李濯。
“感謝梅林,你醒了,我不會再幫你擦臉擦手了。”斯内普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語氣之平淡就好像李濯是份他剛剛做完的作業。
“水。”李濯的嗓子沙啞得要命。
斯内普皺了下眉,明白了李濯的意思,伸手倒了一杯水,把床搖了起來,扶着李濯坐正,把杯子遞到她嘴邊。
冷水把李濯冰了個激靈,她微微撇開頭:“要熱的。”
斯内普沒有說話,用魔杖點了下杯子,看着茶水冒出熱氣,感覺差不多了遞了過去。熱水從口腔進入,流經喉頭、食管,最後到胃裡,李濯感到了一種久别人間的心情。
“謝謝。”李濯這會的聲音好了很多,幾乎和感冒前沒什麼差别,她看向斯内普瘦削的臉龐,輕輕問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打了一架,那些人甚至都沒有露面。就好像是……”斯内普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用什麼詞語比較合适,“就像真刀實槍的考試,打完了就走了。”
“我什麼時候暈過去的?”
“進了禁林十分鐘左右,然後一直昏迷到現在。”
李濯聽得一愣,向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四。”斯内普斜倚在床尾的護欄上,眯起眼睛看着李濯的臉:“聖芒戈的醫生都沒辦法解釋你這種奇怪的病,你有什麼頭緒嗎?”
李濯搖搖頭。
“我暫時沒有告訴校長黑影和神秘人的事情,以免他認為我們出了幻覺。至于那些攻擊我們的人是怎麼進入霍格沃茲的,校長會查出來的……”斯内普聲音越來越低,陷入了沉思。
李濯擡頭注視着斯内普的臉,覺得他今晚長得有些不一樣。黑發好像剛剛洗過,稍微有些淩亂,眉骨投下一片陰影,睫毛上反射出火光,正在輕輕的震顫。濃密的眉毛有些亂糟糟的,眉間的豎紋也可愛不少。下颌的線條如同老鷹舒展的滑翔弧度,從交纏的發尾間伸展出來,筋骨勻稱的右手抵住下巴,指節分明,食指慢慢摩挲着臉頰,指修剪得很整齊,泛出淡粉的光澤。
李濯有些呆,她沒想到有一天看着斯内普,腦海裡會跳出來“乖”這種形容詞。
“你在看什麼?”低垂的眼睫不知道什麼時候擡了起來,那雙深邃的黑眼睛裡映出李濯蒼白的臉。
“謝謝你。”李濯盯着斯内普的眼睛,一怔,輕輕說了句 ,“還有,你今天真帥。”
斯内普愣了一下,他迅速挪開視線,拿起喂李濯喝水的杯子,仔細看了看聞了聞,随後挑起眉毛戲谑地看向李濯:“如果這水沒問題,那你恭維人的本領還有待提高。”說完不等李濯說話,就站了起來,把攤在床上的書和作業收拾起來,“看來你恢複得不錯,明天下午我過來時會帶上你的課業。希望你明天腦子還是這麼好用。”
說完,斯内普快步走出了病房,門輕輕地合上了。
周末很多人來看望了李濯,包括掠奪者四人組。
前腳雷古勒斯剛走,後腳掠奪者四人組和莉莉就帶着禮物走了進來,李濯正在和斯内普大聲争辯她能不能吃肉的問題。
“每天都要喝那麼多難喝的藥,還隻能吃菜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