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萊根是一種非常害羞的生物,通常居住于幽深的地窟裡,它們的葉子是熬制安神劑的主要原料。”斯普勞特教授指着山坡上一溜整齊的地窟繼續說道:“人工培育的婆萊根可以在稍淺一點的地窟裡生長,接下來請大家按照我之前講述的要點,進入地窟取一片婆萊根的葉子。”
“看起來不是很難。貝芙麗,你還好嗎?”茱莉看向一旁的貝芙麗。
“沒事。”可她這會面色慘白,呼吸急促。
茱莉後面說了什麼貝芙麗沒聽進去。她注視着自己面前那口地洞,入口寬敞,但内裡黑的什麼都看不清,就像是面善的魔鬼張開了他的巨口。她聽見了自己咽唾沫的聲音,小腿有些打顫。
“貝芙麗,你沒事吧。”斯普勞特教授也注意到了貝芙麗的不正常。
“她是個膽小鬼!”詹姆已經拿到了婆萊根的葉子,這會正在清理身上的泥土。
詹姆的嘲笑好像讓貝芙麗猛灌了一口涼水似的醒了神,她瞪了眼詹姆,“沒事,教授。”随後一咬牙一閉眼,鑽進了那張恐怖的巨口裡。
貝芙麗最後是被斯普勞特教授拉出來的,她昏倒在了婆萊根之前,葉子掉在地上。
李濯下午上完課匆匆趕來醫務室時,莉莉和傑克剛好要走。
兩人對視一眼,禮貌地點了點頭,就此别過。
“何必因為詹姆冒險?”
貝芙麗虛弱地笑了一下:“不全是因為他,我隻是覺得,萬一這是個機會呢?萬一我成功了呢?”
李濯握住貝芙麗的手。
“你和莉莉怎麼了?”
李濯的表情僵了一下:“沒什麼。”趕快轉移話題,“茱莉是先走了嗎?”
貝芙麗皺起眉:“她沒來,我也正納悶呢。”
李濯心頭一跳,但面上不顯:“她應該是有什麼事耽擱了,我待會去找找她。”
貝芙麗顯然也想到了相同的可能性,點了點頭。
誰的老鼠又跑出來了?李濯進入休息室時差點被吓得摔了一跤。擡起頭時斯内普正放下茶杯,喉結微動,将最後一口茶咽下,随後,他微微蹙眉,把茶杯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聽見李濯的聲響後才将杯子擱回桌面,轉身看向李濯。
“你今天下午有見到茱莉嗎?”
“她又不見了?”
李濯聽懂了斯内普略微揚起的尾音,笑了下:“應該不會,剛才盧平說他有看到茱莉往東邊的走廊去了。我待會過去找找看。”
斯内普擡起下巴,看了李濯一眼:“最好如此。”随後快步走了出去。斯内普一直想着今天下午小天狼星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們一定在謀劃什麼,說不準就是在藏日記本。他趁着小天狼星回頭時,用紙鶴撒了一把蹤粉在他身上,或許今晚可以直接找到日記本。斯内普想到小天狼星吃癟的樣子,微微一笑,加快了速度。
李濯把東翼的每一間教室、每一條岔路都搜遍了,卻連茱莉的影子都沒摸到。她的心跳随着漸暗的天色一點點加速--該不會又叫食死徒綁走了吧?回到一樓時,她的目光猛地釘在了那塊斑駁的"禁行"木牌上--那是通往地下教室的樓梯,茱莉會是從這裡走了嗎?
天快黑了,李濯心一橫,跑了過去。
果然,還沒下去,李濯就聽到了茱莉的抽泣聲。她放輕腳步貼牆潛行,走到盡頭的教室--透過蒙塵的玻璃窗,茱莉正蜷縮在地,抱着頭哭泣,而陰影裡立着的人——隻有一雙锃亮的皮鞋暴露在昏暗光線裡,鞋尖不耐煩地叩擊地面
沒有時間權衡了。
李濯的魔杖閃電般揚起,踹門的巨響與咒語炸裂的藍光同時迸發:“塔朗泰拉舞!”藍光照亮了那個人的臉。
“詹姆?”
“停——停下!梅林啊!”詹姆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沒料到李濯另辟蹊徑,甚至連魔杖也沒拿在手裡。
李濯沒有理會,蹲下身檢查茱莉有沒有受傷,看起來她來得剛好,詹姆還沒得及做什麼。李濯用袖子給茱莉擦幹了眼淚:“沒事吧?他讓你來這的?”
茱莉似乎被吓到了,一哽一哽得說不出話。
“别怕,我在這。”李濯反手又給吱哇亂叫的詹姆施了一道沉默咒,“能走嗎?”她攬住茱莉的腰将人扶起,女孩的膝蓋還在打顫,卻死死攥住她的袖口:“那,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