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時候箱子翻在地上,衣服掉出來了,她到底知不知道盧平……”詹姆壓低聲音,焦灼地走來走去。
“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就算她知道那又怎麼樣?鄧布利多不會讓她說出去的。”小天狼星臉色陰沉,“她想拿這個來威脅我們也得先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可是…”詹姆猛地止住話頭,回頭看去。
盧平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面對兩人的注視笑了一下,“怎麼了?我的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你這是要去哪?”詹姆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盧平捏了捏挎包背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聽說李醒了,我打算去看看她。”
“你去看她幹…”詹姆還沒說完,被小天狼星打斷了,“你去了順便告訴她,再敢跟着斯内普找我們的麻煩,下次詹姆可不會把他們從打人柳那裡救出來了。”
盧平微微一笑,“沒問題。”他走出休息室,穿過樓梯,往醫務室走去。當他醒來聽詹姆說斯内普和李濯那天晚上偷偷去了打人柳,差點鑽進地洞進入棚屋,他的後背立刻沁出了一層冷汗,真是萬幸,還好打人柳攔住了他們,否則……盧平打了個冷戰,不再深想,加快了步伐。
***
醫務室裡傳來低低的争論。
“那你至少應該先試一試。”
“我幹嘛要管他?”
“你們是朋友!就像我們一樣。”莉莉說得又快又急,“你不管他的話,幹嘛還去…”
李濯打斷了她,“這是兩碼事。而且,你都勸不了,我就更不會了。”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莉莉把話咽了回去,在看向盧平時換上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微笑,“你來了?”
“早上好,”盧平走了進來,“你恢複得怎麼樣?”
“挺好的,明天就能出院。”李濯表情平靜,看着盧平走近。
莉莉深深看了一眼盧平,躊躇片刻,拿起背包道:“我先走了,下午還有課。”
“好的,再見,謝謝你來看我。”
莉莉沒有說話,噔噔噔走了出去。
盧平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他把花朵放到桌子上,随後坐下來,安撫地笑了一下,“有話好好說,别吵架。”
李濯淡淡的,“好。”
醫務室裡一片安靜。
片刻後他斟酌着開口道:“你和斯内普,怎麼會去打人柳下面玩?”
“因為我和他打賭誰如果能在打人柳下堅持十分鐘,另外一個人得給這個人當一個月的小弟。”李濯用一種讀魔法史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盧平感到一種隐秘的怨恨從嗓子裡爬了上來。
“偏偏是那天晚上?”
“哦?那天晚上有什麼不一樣嗎?”李濯眯起眼睛。
盧平馬上意識到不妥,改口道:“之前不就有傳言說有狼人出沒嗎?”
“太沖動了。”李濯不以為意。
盧平咬了咬牙,追問道:“是斯内普先提出來的嗎?”
“為什麼這麼問?”
“你肯定也看出來了,斯内普恨我們,他想知道我們每個月出去是為了什麼,好教我們都被開除。”
“原來是這樣……”李濯意味深長地盯着盧平,“所以你隻是看着。”她慢而清晰地說道。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盧平在電光火石之間領悟到了她的意思---她在指責他的袖手旁觀,他的懦弱。他們之間果然有一種神秘的心靈上的鍊接。
盧平心裡一片亂麻,他挪開目光但緊接着又強迫自己看她的眼睛,“什麼?”
但李濯并沒有解釋,她拿起那束花,撥弄着花瓣,任由露水沾濕她的指尖,“偏偏是我提出來的,和他沒關系。”
這是……什麼意思!
“你……”憤怒和恐懼攫住了盧平的心髒,他瞪大眼睛,看着李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