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終于從雲層中露出嘴角，彎彎的，它在笑。

借着月色，人好像膽子也會變大。

“現在好像還早诶。”秦杳語氣随意，好似隻是随口一說。

她摁滅香煙，拇指在食指關節處來回摩挲，感受着身後女人的注視。

“嗯？”

猶豫片刻，她還是開口道：

“你要不要……看會電視再上樓？”

話音剛落，靳昭甯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腕，把秦杳緩緩扯到自己面前，“親都親過了，怎麼還那麼緊張？”

“啊？嗯……我……我沒有。”

一點沒有平日裡和客戶交流時的遊刃有餘，秦杳嘴張了又閉，隻是下意識的否認。

又小心翼翼地問：“所以，看嗎？”

靳昭甯用行動回答她，一手牽着她，一手推開陽台門，和這人一塊坐在了沙發上。

電視櫃上是一塊幕布，秦杳這幾年很少有閑暇時間在家看電視，這個投影儀還是林染有次來她家抱過來的。

秦杳戴上平時看書用的銀框眼鏡，吹了吹遙控器上的灰塵，摁下電源開關，“你想看什麼？”

“我都行，你随便放一個吧。”

秦杳也不知道看什麼，她點開曆史記錄，看見排在第一個隻看了幾分鐘的電影。

「《她唇之下》。」

「是什麼？」

「算了不知道也沒關系，林染愛看電影，跟着她看準沒錯。」

她沒看見靳昭甯正一副了然又詫異的神情，看了一眼投影畫面又望向她。

選中，按下播放鍵。

“嗯……啊～”

音響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接着畫面中出現的兩個全/裸/女人，正在幹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秦杳瞬間臉頰爆紅，忙不疊按下返回鍵。

但畫面并沒有結束，聲音還變大了。

秦杳猛地一低頭，看見正穩穩按在音量鍵上的拇指，瞪大雙眼，手指上移狂摁遙控器，終于返回了主頁。

頂着快滴出血的臉，秦杳轉過身急忙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平時不怎麼看電視，一定是林……”

“我懂。”靳昭甯滿臉寫滿了沒事大家都會看的，打斷了她。

又補充道：“你想和我一起看這個也行。”

“……”

她根本沒信。

秦杳内心叫苦不疊，解釋也沒用了，幹脆放棄。

她調回主頁，在電影分類裡點開一部懸疑片，“還是看這個吧。”

靳昭甯沒有意見，兩人也沒再說話，安靜看着電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又被悄然拉長。

屋内昏黃的燈光，籠罩着兩人之間那股一直散不去的朦胧氣息。

電影好像說的是主角為了給自己的愛人複仇，為拿到關鍵性證據潛伏在兇手周圍數年，最終與警方裡應外合将兇手捉拿歸案，而自己也因此喪命的故事。

電影進入尾聲，最後是一個血腥畫面配着詭異的背景音樂，靳昭甯往她這邊縮了縮。

“害怕嗎？”秦杳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