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

「沒事的，不會的，沒有萬一。」

從未見過秦父剛剛這樣失魂落魄的狀态，在樓上時，秦杳不敢再表露太多。

那些暫且被擱置的念頭，此刻全都湧了上來。

兩種聲音在腦子裡打架，秦杳緊緊閉了閉眼，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雖然她已經能很娴熟地處理豬場的各種大事小事了，但終究還是一個隻有24歲的年輕人，在關乎自己母親安危的事情上，秦杳已經竭盡所能的在保持冷靜了。

“您好，我掃您。”櫃台裡傳出的聲音，把她從這樣呆滞地狀态拉出。

“啊，哦好。”秦杳點開微信付款碼，遞了過去。

“謝謝。”

繳完費再轉身時，秦杳終于看見了跟在身後的靳昭甯。

盡管她沒有說話，但那對眸子認真地望向秦杳的眼底，像在輕聲撫慰她一般回答她“會沒事的。”

靳昭甯從剛剛開始就在她的身後幾米處站着，看着秦杳從酒店失神的狀态變為剛剛一直強忍着淚水，心裡止不住的心疼。

她快步往前走了幾步，牽住了秦杳的手，把她拉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

從手裡的塑料袋裡掏出了一個大包子，塞進秦杳的手心。

“快吃吧。”柔着聲，像在哄她。

又拿出吸管，戳開一杯豆漿遞到她嘴邊，“上次看你好像很愛喝豆漿，給你買了兩杯。”

秦杳還是沒有動作，兩雙眼睛有些濕潤，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會兒，作勢要起身：

“我得去找我爸，他應該還在門口坐着。”

靳昭甯又再次把人摁下，耐心地安撫着：“我剛讓秦叔叔先回家了。”

秦杳鼻腔裡發出一聲“嗯？”，疑惑地扭頭重新看向這人。

“剛剛我電話詢問了B市認識的這方面的專家，說阿姨這種情況一般都不會有太大問題，還讓叔叔和這位專家通過電話了。”

“他好像放心了一些。”說着又把豆漿往秦杳嘴邊怼了怼。

見秦杳抱住，喝了一口，才又接着說：“我告訴叔叔有我和你在這裡，讓他明天再來，他就先回家了。”

靳昭甯柔柔地聲音，緩緩地流進秦杳的耳朵裡，莫名充滿了信服力。

“真的嗎？”她還是忍不住地再次确認。

“嗯，一般醫生都不願意把話說得太滿，所以沒事的，你先把自己照顧好，不然阿姨醒來看見了得多心疼啊。”

靳昭甯又從塑料袋裡拿出一根油條，示意她快吃。

像是聽進去了靳昭甯的話，秦杳安靜地吃了會。

突然，她起身拉着靳昭甯就要往外走。

“去哪？”靳昭甯站在原地，有些疑惑。

“我先把你送回去，再回來。”秦杳停下腳步回頭望着靳昭甯，“你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我一個人就行了。”

“今天謝謝你，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

雖然剛剛靳昭甯說要在這裡和她一塊，但她不願靳昭甯也一塊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