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擡擡眸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他額頭上挂着一層薄汗,她伸出手輕輕擦拭。
感受到懷裡人的動作,譚世深低頭看去,一下就撞入了那滿是淚水的雙眸,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蹙成一團。
把阮栀抱緊了些後,他加快了上山的腳步。
綠油油的别墅一如既往,隻是少了人打理,花壇中雜草叢生。
從進入别墅一直到被譚世深輕放在沙發上,阮栀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兩人曾經在這的一幕幕畫面。
白色的玻璃桌一如既往地放置在客廳中央,沙發的罩子也是從前的沒有變過,隻是上面多了一陣淡淡的香味。
譚世深見阮栀在四處張望,他一邊放下手中的藥箱一邊坐在她身側解釋道:“我這次回來得匆忙,隻叫阿姨來收拾了一下家裡的衛生。這裡我也很久沒回來了,東西還跟以前一樣沒變。”
聽到他說自己很久沒回來了,阮栀下意識低頭看向他的手——是不是因為手受傷了,不需要練琴了才會不回來?
注意到她的視線,譚世深眸色暗了暗:“手。”
“嗯?”
阮栀一時沒反應過來。
譚世深擡了擡下巴,看向了她手上的紅腫,阮栀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打紅了。
譚世深把藥酒放在掌心搓熱,而後緩緩敷上她的手:“會有點痛,你忍一忍。”
“好。”
阮栀點了點頭。
盡管譚世深收着力地替她揉紅腫的地方,可傳來的疼痛卻并沒有減少半分,阮栀閉上了眼咬牙忍耐。
看到她臉上的痛苦,譚世深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一番揉搓後他松開了手。
“好了。”
聽到這句話,阮栀暗松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譚世深把藥箱合上走進浴室,沖洗掉手中的藥酒,洗淨後又從房間拿了一條毛巾,用熱水浸泡擰幹拿了出去。
“來,擦擦臉。”低沉溫柔的聲音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阮栀閉上了眼朝他的方向仰起了頭。
溫熱的毛巾在觸碰到臉的一瞬間,阮栀原本緊繃的内心好似得到了一陣松懈。
擦拭幹淨後,譚世深想去洗毛巾,卻被阮栀攔下了動作:“你的手。”
經過她的提醒,譚世深才發現自己的手有破損,剛剛打人的時候他沒有收力,阮龍策被打個半死他的手也受傷了。
“沒事。”
“有事。”
阮栀打開了藥箱,拿出常用的藥物,熟練地幫他上藥。
看着他手上上一次的舊傷還沒好,這次又添上了新傷,阮栀就一陣心疼:“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你。”譚世深看着她那微紅的眼尾,漆黑的瞳孔中滿是認真。
“什麼?”
“謝謝你信任我。”
聽到他這樣說,阮栀心中一下就了然了。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阮栀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擡眸看向他“我會學着信任你,依賴你。”
譚世深望着那如一汪清泉的雙眸,眼底漸漸地染上一陣欲/望,他伸出了寬大的掌心包裹住她的腰肢,一使力直接把人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伸出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一雙黑眸望着她仿佛是想得到許可。
阮栀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主動親了上去。
譚世深微微側頭,蜻蜓點水般的吻順勢變成了深吻,心中生出的占有欲讓他下意識汲取更多,直至身下的人快要呼吸不過來時,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強烈的窒息感,讓阮栀伏在他的懷中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本以為譚世深會繼續下去,卻沒想到他就這樣放過了她。
熾熱的掌心輕撫上她的頭發,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響起:“乖,去睡一覺,其他事情我來處理。”
阮栀點了點頭,緊張地從他懷裡鑽出,快步走向房間。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離,譚世深暗暗吐出一口氣,眸中的欲/望逐漸蔓延開來。
剛剛,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那樣做,阮栀剛剛經曆了那樣的事正是精神脆弱的時候,現在要是做什麼她一定不會拒絕,可卻是趁人之危。
譚世深怕她以後會後悔……
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念頭,拿出手機撥通了盧遠凡的電話。
“準備兩個保镖過來梨閣村,幫我處理一個人,我要讓他這輩子都在監獄裡呆着。”
盧遠凡:“是。”
讓一個人一輩子呆在監獄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把殺人的罪名安在那人的頭上,一種是不停惹事讓他不停入獄。
以譚世深的行事作風,盧遠凡果斷選擇了第二種。雖然是麻煩了點,但相對來說,風險也會小一點。
交代好事情後,譚世深去了阮家一趟,跟張秀容解釋事情經過。
知道發生了什麼,張秀容臉上一陣怒火,卷起袖子就想跑去跟四叔一家吵架。
“伯母。”譚世深連忙攔下了她“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吧,我會讓他坐牢的。”
看着譚世深,張秀容的臉上半信半疑:“真的能讓他坐牢?”
譚世深:“可以的,請您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