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豔此時被豬油蒙了心一樣對柴樂笙的關心絲毫不疑,滿腦子想着趕緊和他私奔結婚,不然孩子出生以後名頭不正肯定會被人恥笑。
但秦三豔此時的心态也十分不穩定,一方面她覺得柴樂笙對自己的愛天地可證,可心裡隐隐有一處地方覺得十分不踏實。
隻要找到證據拿到秦三豔面前,她一個受過正當教育的青年人要還不幡然醒悟的話,那就真是她活該了。
自己也絕不會再插手這個夢境的任何事。
秦緒隻是覺得事情應該還有希望挽救,她在秦三豔身體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知道在遇到柴樂笙之前她是一個有着怎樣遠大抱負的女性,她不想這樣的人最後淪為塵泥終日被人踩在腳下。
那個柴樂笙到底做了什麼讓秦三豔前後的态度轉變的如此之大,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想明白以後秦緒就去向秦府老管家請辭說自己需要回老家一趟煩他通融。
秦緒都沒想到夢裡的人這麼好說話,老管家甚至不問她要去做什麼就給她發了一筆銀錢讓她出去了。
“緒丫頭,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聽到這個稱呼秦緒不知為何耳朵裡嗡嗡直響,這個小丫頭名字裡也帶緒?
來不及多想秦緒就背着包袱離開了秦府一路往柴樂笙老家找去,秦緒走在路上覺得周圍如夢似幻卻又感覺十分真實。
兩相矛盾之下秦緒終于找到了柴樂笙老家,她在門口處打量半晌也隻看見了一個坐在階上擇菜的年輕婦人。
婦人滿手的凍瘡有些地方甚至深及白骨,秦緒隻在很小的時候生過凍瘡但程度遠不及這一二,因為媽媽會很好的護着她的手想盡辦法把她的手養得白淨修長,她長凍瘡純粹是因為自己貪玩脫了手套要堆雪人罷了。
算上她趕路的時間現在已經春過半載清明時分,可那婦人的手非但沒好反而看上去十分嚴重。
看來柴樂笙的老娘虐待他妻子不假,秦緒正想着怎麼跟婦人搭話時就見那婦人把菜籃一放徑直朝門口走來。
秦緒就這麼大咧咧毫不掩飾的站在門口被發現很正常,再者說她就是故意的,怎麼着這家人也不認識自己。
婦人放了手裡的籃子打開院門低聲詢問,“小姑娘你往哪兒去啊,站在我家門口是想讨碗茶水喝嗎?”
秦緒這時看清了婦人的臉,收拾得幹幹淨淨表情卻低眉順目,她指了指天,“姐姐我是南海縣來人到此處尋親的,現在天色太晚可否讓我借助一晚,不白住我身上還帶着些銅元可抵住宿。”
那婦人神色糾結似是做不了主,沒隔一會兒一個看着就長相刁鑽刻薄的老太太牽着一男孩兒從鄰居家走了出來。
“飯做好了沒我乖孫兒都餓瘦了!”
那婦人一見老太太就手抖立馬回道:“娘就快做好了我馬上去端出來!”
老太太湊近打量了秦緒幾眼,她這幾天連夜趕路狀态不是很好,老太太一看她這副窮酸樣直接撞開她進了院子。
要不是尊老愛幼這四個字在腦子裡反複跳動秦緒真想給她一巴掌,為老不尊一點禮貌都沒有的死老太太。
那婦人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拒絕秦緒的請求就見那老太太高聲一呼似要發怒,頓時吓得她帶上門縮了回去。
秦緒搖搖頭準備在附近找戶人家住下,走了幾步卻在附近看到了一處溪流,溪流兩邊長着大片大片緊緊挨着的太陽花,粉紅粉紫粉白的簇擁在一起煞是好看。
她總算知道這地方為什麼看着這麼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