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電梯,郁谷秋就收回手,和安奕竹隔着一道空氣牆似的。
秘書辦公室的打工人能察覺到氛圍不對,直面怪異的安奕竹當然也能感受到不對勁。
但是不明白到底是誰突然惹郁谷秋生氣了。
剛才房間裡隻有她們兩個人。
難道是自己惹她生氣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自己這麼乖巧懂事,什麼都配合,也沒說錯話。
安·大聰明·奕竹馬上明白過來:我懂了,雖然是郁谷秋做出結婚的選擇,但也是礙于局面不得不如此。冰美人肯定是因為單純讨厭跟陌生人結婚這件事情在生氣呀!
安奕竹也不想自讨沒趣,保持不說話的狀态,像早上一樣跟着郁谷秋坐上車後排。
一上車,謝芳就啟動車輛出發,她早就知道目的地。
而郁谷秋從後座的文件格裡拿出一個已經打開過的牛皮封袋。
公事公辦地遞給安奕竹一張銀行卡:“等你銀行卡重新補辦之後會把零用錢打到你的銀行卡上,這張你先拿着用兩天,密碼是我生日,你需要記住。”
“四月二十日。”安奕竹當然知道郁谷秋的生日。
郁谷秋是在春季最後一個節氣谷雨出生的,她媽媽希望出生在春天的她能在秋天獲得豐收,所以起名叫谷秋。
安奕竹還試圖緩和氛圍,主動附贈了另一個答案:“而我是四月十九日出生的,我比你早一天哦。”
安奕竹的生日,郁谷秋也是知道的。
郁谷秋順勢把牛皮封袋裡的另這一疊紙遞給安奕竹:“你看看。”
這是郁谷秋讓人幫忙調查到的安奕竹的信息。
安奕竹趕緊接過。
但是裡面的内容依舊少得可憐。
一共六頁紙,後面三頁基本都是調查公司的自我反思,剩下三頁裡還有一整頁的就診記錄和一整頁成績單。
也不能怪調查公司。
細看之下原身的生活經曆确實少得匪夷所思。
很小的時候,她就被丢在福利院門口,因為體弱多病差點活不下去,好在院長極力保住了她。
從小到大按部就班讀書。
唯一厲害的是,在一直有做兼職的情況下還成功考入了江城最好的大學。
隻不過壓線考入大學,成績卻一落千丈,面臨留級危機。
安奕竹看完,沉默了片刻。
就算她想象力在豐富,也很難從這麼一點信息裡勾畫出原身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隻是算得上幹幹淨淨。
她把這一疊紙還給了郁谷秋:“看起來還行,我們結婚的事,應該隻需要跟福利院院長說一聲就可以了。”
郁谷秋一直觀察着安奕竹會做出什麼反應,沒想到她說這些話完全像個第三方的旁觀者。
甚至不像是失憶後的表現,更像是她壓根不是這個人。
郁谷秋産生了離譜的念頭:面前安奕竹壓根不是安奕竹,所以連查到的一切都是僞造的。
但是這不可能。
至少在科技這麼發達的現代,已經沒有人能做到完全僞造一個人的身份卻不留一點痕迹,除非有人從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
隻不過,布局這種事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但怎麼會有人從二十幾年前開始以毀掉一個人的人生為代價,隻為算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