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裡并沒有提到這位老師是誰。
楚雨的腦子裡也完全不記得這個人。
她開始認真分析。
這件事是林漪告訴她的,林漪也稱呼那個人為老師,所以這個老師一定是她和林漪共同的老師。
這樣看的話,或許應該從電影學院入手。
楚雨翻箱倒櫃了一個小時,終于找到了自己的畢業證書和學生證。
她打開自己的學校官網,輸入了學生證上的編号,在輸入密碼的時候幾乎沒有思索便輸入了林漪的生日。
登錄成功。
楚雨松了口氣。
不管哪個次元的學生系統都做的大同小異,楚雨熟練的找到了自己的學籍培養計劃,然後打印出了自己大學四年的所有課程表和授課教師。
林漪的專業是表演。
所以要先把其中不帶表演系的老師全部劃掉。
……
楚雨認真篩選了很久,最後發現,根本篩不出來!
因為導演和表演本就是密不可分的。
幾乎一大半的老師,都身兼數職。
她試圖去官網上搜索這些老師的生日,然而依舊一無所獲。
楚雨:……
究竟是誰要過生日啊!
她忽而眼睛一亮。
自己和林漪都已經畢業三年多了,但是依然要去為老師慶祝生日,并且林漪也說老師待自己不薄……這麼重要的老師,自己一定一直和老師保持着聯絡。
于是她立刻打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開始對着培養計劃上打印出來的老師名字一個一個的核對。
一無所獲。
她不死心,又把所有老師的英文名字也全部搜索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或許還有……
她眼睛一亮,立刻打開自己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企鵝,用好友生日功能去查找周六過生日的好友,依然一無所獲。
至于微信……
她微信好友太多了,看一眼都頭暈。
楚雨仰頭看着天花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老師究竟是誰啊!
直接問林漪嗎?
但是失憶這個理由太瞎了,林漪一定不相信……而且上一次在車庫的時候,自己隻不過是沒有把老師放在第一位,就惹了林漪生氣,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打電話去直問老師是誰。
小狗煩躁的把電腦丢在沙發上。
既然直接問不行,是不是可以間接問呢?
小狗眼睛一轉,撥出了林漪的電話。
林漪很快接了起來。
“姐姐。”楚雨試探道:“明天就是老師的生日了。”
林漪道:“嗯。”
楚雨道:“姐姐,你給老師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林漪道:“金條。”
金……金條?
這麼保值的嗎?
這麼說,老師應該是一個老派的人。
楚雨眨了眨眼睛,把面前培養計劃裡年齡低于四十歲的老師全部劃掉。
還剩三十個。
楚雨又試探道:“那姐姐,明天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林漪道:“不用。”
楚雨受了挫,道:“那姐姐你怎麼去?”
“我去的早,我開車。”林漪道:“還有事嗎?”
“我……”楚雨道:“我也準備了金條,我在想,金條上要不要刻上生日祝福語和老師的名字?”
林漪道:“嗯,老師會喜歡的。”
小狗感覺真相近在咫尺,道:“姐姐,我想不到怎麼寫祝福語,你幫幫我,把老師的名字和祝福一起發給我,好不好?”
林漪遲疑道:“你……不會寫生日祝福?”
一個能寫出暢銷劇劇本的導演,竟然不會寫生日快樂?
誰也不會相信。
楚雨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瞎。
于是她連忙道:“我是說,我想以我們共同的名義,一起為老師送禮物。”
“不必了。”林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楚雨還想說什麼,忽而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Anna的聲音:“我早就說,楚雨壓根沒讀過書,根本不認識字!連生日快樂四個字都不會寫,你還非說她讀過!”
楚雨:……
她聽到林漪似乎捂住了話筒,她聽不清林漪在說什麼,但她那溫柔又無奈的語氣,不難聽出林漪一定是在為她說話。
楚雨搖了搖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我還有事,先挂了。”林漪溫柔道:“明天見。”
“好,明天見!”楚雨道。
她挂了電話,看着自己面前被劃的面目全非卻依然一無所獲的老師名單,隻覺得明天的前途一片灰暗。
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人一旦很焦慮,就會容易餓。
她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她這才記起來,自己昨天陪後期一起剪輯《我是演員》剪了整整一個通宵,一回來就去補覺,到現在還一點東西都沒有吃。
她打開冰箱。
很好,自從她讓蘇清清不要再做任何電影之外的工作之後,她的冰箱就變得空空如也了。
她打開外賣軟件,看到因為自己住在山上、所以每一個預計送達時間都要至少一個小時。
楚雨連半秒的猶豫都沒有,便抱起外套,拿着車鑰匙,準備出門去吃東西。
此前選手觀察室裡對她的描述的确是真的。
她是一個對自己天下第一好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委屈自己的肚子。
楚雨發動了汽車,一路開下山,找了一家賣炒河粉和碗仔翅的攤位,打包了夜宵之後、她一邊喝着奶茶,一邊開車往山上走。
她住的别墅區距離市區很遠,這裡人煙稀少,現在又是晚上,更是荒無人煙。
可是街道上卻走着一個人。
正更奇怪了。
沒有人會步行去她所在的小區。
而且這個人的身影還有些眼熟。
楚雨放慢車速,降下車窗,喊道:“蘇清清!”
蘇清清轉過頭來,驚喜道:“楚導!”
“上車。”楚雨道。
蘇清清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覺得自己身為助理,不能讓老闆為自己開車,于是立刻擺手道:“楚導,還是讓我開車吧。”
楚雨:……
她最讨厭這些等級機制了。
在她看來,自己的員工和自己完全是平等的關系,雖然她給對方發工資,但是對方也付出了勞動,所以兩方是平等的合作。
平等的兩個人,誰給誰開車有什麼關系呢?
她一方面懶得折騰換座位,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幫蘇清清重塑一個正确的打工觀,這樣以後就算她不在自己手裡做事,無論她去了哪裡,隻要她自己心裡有杆尺,那些無良資本家都沒有辦法pua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