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林漪輕聲道。
她似乎有一些微醺，看向楚雨的眼神都帶着一些遊離。
她似乎并不知道，這樣的眼神是多麼誘惑。
又或者……她知道？
她是最年輕的國際影後，她是天生的演員。一個天生的演員，自然知道……怎樣才是最勾人的。
一個天生的演員……也會被演技所困。
她有的時候，幾乎很難分清，究竟現在是在演戲，還是現實。
究竟她面前的楚雨是真的回來了……還是，另一個玩笑？
她凝視着她。
視線飄渺，臉頰上泛着動人的潮紅。
楚雨連忙走上前去，伸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道：“姐姐，你喝醉了。”
林漪勾了勾唇。
她忽而靠近楚雨的耳邊，輕聲道：“我沒有醉。”
她哪裡那麼容易醉？
她孤身一人在國外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給自己倒一杯紅酒，坐在那狹小的公寓裡，一個人，一杯酒，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
這是她唯一能夠發洩壓力的途徑。
她并不是一杯酒就倒的小白花。
可是此時此刻，面前年輕的Alpha身上的冷冽的木質信息素香氣萦繞在她鼻尖……她竟當真覺得自己好似有些醉了。
她伸手勾住楚雨的脖頸，含笑看着她。
楚雨更緊張了。
她的心髒幾乎都要跳出來。
她不知道林漪現在是不是會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她的心……着實跳的太快了。
“為什麼要那樣剪？”林漪忽而道。
楚雨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她需要把自己的全部理智用在讓自己不要被林漪的信息素所誘惑這件事上，所以她幾乎很難分心去聽林漪在說什麼。
林漪的信息素好香……
如此濃郁，如此甜蜜的櫻花氣息……
她簡直不敢呼吸。
因為她每一次呼吸，都會被這樣誘人的信息素所纏繞，她幾乎沒有辦法不去讓自己的身體對這些信息素作出反應。
她是一個Alpha。
Alpha和Omega天生就會互相吸引的。
她每呼吸一次林漪身上那甜蜜的信息素，都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熱。
她渴望擁抱她，她渴望親吻她。
她的臉紅透了。
她想，她的臉現在大概像極了煮熟的蝦。
不，或許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
否則的話，林漪臉上為何會露出這樣似笑非笑的誘人笑意呢？
她勾起的唇角……
楚雨幾乎想要吻上去。
這種吸引太緻命了……所以她不得不把自己全部的理智都調動來讓自己抵抗正常的生理反應。
所以她才沒有理解林漪在問她什麼。
林漪似乎看出了面前年輕的Alpha的掙紮，但是坦白說……她喜歡看着她這樣掙紮的神情。
她淡淡一笑，再次道：“我說……你為什麼要把綜藝，剪成現在的樣子？”
“我問過導演了，她說，是你主動要這樣剪輯的。”林漪道：“你很喜歡被罵嗎？”
“我……”楚雨道：“我不喜歡。”
她剛說完，又想起了什麼，下意識道：“也可能喜歡？”
畢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原主是一個變态。
她毫不懷疑，如果林漪去罵原主的話，一定會把原主罵爽。
至于她……
小狗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她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變态了。
她的反應有些過于可愛了。
林漪不禁一笑。
小狗眨了眨眼睛，林漪的笑容如此迷人……她的理智告訴她，若想不繼續被面前的Omega吸引，你最好現在就閉上你的眼睛！
可是她卻根本沒有辦法去聽從自己的理智。
她真好看。
小狗呢喃道：“姐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林漪挑眉看她。
小狗似乎意識到自己不夠嚴謹，于是連忙補充道：“我是說……你不笑的時候也很好看！”
她又想了想，似乎依然不夠嚴謹。
于是她立刻道：“我的意思是，姐姐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好看！”
她說的是事實。
林漪當然很好看。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楚雨不知道這算不算情人眼裡出西施，畢竟在她的眼睛裡，林漪的美麗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仙子下凡的程度……
隻要林漪在她面前，她的眼睛裡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但是林漪有那麼好的路人緣，又有那麼多的粉絲……
所以小狗認為，這一定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是林漪當真很好看。
很好看，很好看！
她喜歡的人，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小狗的眼睛亮晶晶的。
林漪輕聲道：“陪我喝一杯？”
聽話的小狗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拿酒杯。
這幾乎是她的身體習慣，甚至于都不需要思考。
乖巧的小狗向來很聽漂亮姐姐的話。
林漪說了，于是她的身體便繞過了自己的大腦，直接去做了。
林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雨的手已經端起了酒杯……好在這個時候，她的大腦終于還是接管了對身體的控制。
于是她連忙放下酒杯，又擔心林漪認為自己不想陪她喝酒，立刻解釋道：“我不能喝酒，我在開車。”
林漪覺得有些意外，道：“蘇清清呢？”
作為距離原主楚雨最近的人，雖說是被原主瘋狂報複的對象，她此前對于楚雨是如何折磨蘇清清這件事，也略有耳聞。
至少，她自從三年前回國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楚大導演，親自開過車。
之前幾年Loss過生日，也都是蘇清清開車送楚雨來的。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楚雨竟然是自己開車來，她多少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為，蘇清清大概有事請假，比如要去廣東探望自己的外祖母。
誰知楚雨卻回答道：“因為這是私事，我不應該在私事上麻煩清清。”
林漪一愣。
她用一種看着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楚雨。
小狗被這樣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識道：“怎麼了嗎？”
“沒事。”林漪勾了勾唇角，道：“你真的變了很多。”
小狗眨了眨眼睛，伸手拉起林漪的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認真道：“姐姐，我還可以改變更多，相信我，好不好？”
林漪道：“怎樣改變？”
小狗認真道：“姐姐喜歡怎樣的，我就變成怎樣的！”
她說的是真心話。
是她内心深處，最真摯的話語。
是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表達的愛與喜歡。
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自然會想要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林漪是她的全世界。
她圍着自己的世界轉，有什麼不對呢？
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可是她話音剛落，就聽到系統提示音：
系統：【監測到不符合渣A人設的台詞，ooc預警！已強制修複錯誤，進入循環，若三次錯誤，系統将強行接管身體。】
楚雨：……
是不是有病！
這個笨蛋系統安靜了兩天，她差一點都要忘記它的存在了，它又冒出來蹦跶。
她隻是表達自己的喜歡和愛意而已，這樣也ooc嗎？
難道說，渣A就不會愛上一個女孩子嗎？
系統似乎聽到了她的吐槽，解釋道：【渣A人設裡，所有的愛都是為恨做鋪墊，愛隻是暫時，恨才是永恒！】
楚雨：……
她忽然很想和這個系統的設計者聊一聊人類的感情是如何構成的。
以她向來擅長用鏡頭講故事和編寫劇本的經驗來看，誕生于愛的恨，是絕不會單獨存在的。
如果一種恨意，誕生于愛。
那麼恨存在多長時間，愛也會存在多長時間。
若恨是永恒，愛也是永恒。
一個真正的渣A，若她當真可以去肆意的玩弄對方的感情，那麼她一定不愛那個女孩，也一定不恨那個女孩。
真正的渣A，是沒有恨的。
但很可惜，她顯然沒有辦法和人工智能去講解人類情感，而人工智能隻會機械的運轉，去執行既定的程序。
【進入循環，正在重啟場景，三，二，一】
一道白光閃過、楚雨胸口劇烈一痛。
她下意識捂住心口。
還好……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她原本被林漪的信息素誘惑到費盡全力才能把持住理智的大腦，神智瞬間清明了不少。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場景回放。
“姐姐，我還可以改變更多，相信我，好不好？”
林漪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好奇道：“如何改變？”
楚雨咬了咬唇。
系統說，渣A的愛是暫時的，恨才是永恒的。
所以她恨林漪。
小狗試圖洗腦自己。
你恨林漪，你恨林漪……林漪曾經一言不發就抛下你去了國外，整整三年！你恨她，你恨她……
小狗很快垂下耳朵敗下陣來。
她根本沒有辦法催眠自己。
無論她如何努力，她都沒有辦法對林漪誕生任何和”恨”有關的情緒，就算她想到林漪的不告而别，她努力把自己擺在原主當時的心情……也依然沒有辦法去恨林漪。
那時明明國外有更好的機會，林漪離開自己，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
若三年前是自己，她一定不會恨林漪。
她隻會高舉雙手，全心全意的支持林漪的事業。
大概她注定了和小說中的楚雨不是同樣的人，所以她沒有辦法理解她的恨意。
系統：【監測到沉默太久，不符合渣A人設，疑似出現ooc行為，強行進入循環。已累計ooc二次，若再出現ooc行為，系統将強行接管身體。】
楚雨：……
是不是有病！
什麼時候，連沉默都ooc了！
系統：【宿主不是沉默，而是思索。真正的渣A，不會在意自己不愛的人的心理，也不會思索這麼久。思索等于愛，愛等于ooc。】
楚雨：……
聽上去似乎有理有據，認真一想全是bug。
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系統堅定，渣A是不能有任何和愛相關的行為。
她當然沒有辦法和系統争論這個規則，所以她隻能去适應這個規則。
【進入循環，正在重啟場景，三，二，一】
一道白光閃過。
胸口一陣刺痛。
楚雨輕輕歎了口氣。
連續兩次的電擊和貫穿，讓她原本快要跳出胸口的心髒幾乎已經徹底平靜……就連鼻尖萦繞的那甜蜜花香，她都心如止水了。
……被迫進入賢者時間。
小狗欲哭無淚。
場景回放。
“姐姐，我還可以改變更多，相信我，好不好？”
林漪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好奇道：“如何改變？”
楚雨眨了眨眼睛。
繼上一次試圖洗腦自己失敗，她這一次放棄洗腦自己，而是直接給自己編織了一個人設。
她沒有辦法理解原主，沒關系。
她可以扮演原主。
她沒有辦法傷害林漪，沒關系。
她可以想象她們兩人現在是在對戲。
她大學時候的表演課程每一門成績都是A+，就在幾天前，她還在《我是演員》綜藝裡大秀自己的演技，直接給了其他的參賽選手仿若泰山壓頂一樣的心理壓力。
所以一旦放棄洗腦自己，隻将這當作演戲，對楚雨而言，倒是簡單了不少。
年輕的導演笑的像一隻小狐狸，揚起下巴道：“我怎麼改變，和你有什麼關系？”
她裝作驚訝的捂住嘴巴，上下挑剔的打量了林漪一眼。
她淡淡的一笑，嘲諷道：“你該不會以為……憑你，也能影響我吧？”
系統：【恭喜宿主，符合渣A人設，獎勵點+1】
楚雨：……
她早晚有一天要被這個系統逼瘋。
不過不管怎樣，自己控制身體，總好過被系統強行接管。
否則的話，她毫不懷疑，系統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一定會比自己過分一千倍。
畢竟她此前第一次被系統接管身體的時候，系統就直接控制她的手去摩挲林漪的腺體。
這簡直是當衆性騷擾！
她就應該報警把自己抓起來！
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連身體都無法控制，聲帶也無法控制，隻能夠親眼看着自己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說出那麼過分的話。
這種經曆，真的再也不想要第二次了。
還好，這一次至少她沒有被強制接管。
小狗歡快的搖了搖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然後她又想起了什麼，緊張的看向林漪，想看林漪有沒有生氣。
不過林漪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她動的反複無常。
林漪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忽而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挑逗似的挑起她的下巴。
楚雨的胸口依然殘留着方才短時間内被快速電擊貫穿兩次的疼痛。
但是此時此刻，那曾經幫她找回理智，甚至于讓她堪稱心如止水的疼痛……竟然好像又失去了功效一般。
她凝視着林漪微微勾起的唇角，殷紅的雙唇，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
如此甜蜜的花香……
她的心跳又在加快了。
林漪勾了勾唇角，依然保持着挑着楚雨下巴的動作。
小狗很乖。
這樣挑起她的下巴，就好像對小狗施了定身術一樣，小狗當真一動不動，就這樣乖乖的把漂亮的臉放在她的指尖。
那雙明亮的狗狗眼又緊張又期待的看着她。
林漪的确對方才楚雨的回答并不生氣。
雖說對方的話的确帶着高高在上的嘲諷……
但是說來奇怪，同樣的話，若是此前那個最酷愛折磨她的楚雨講出口，她一定會覺得難過……因為對方眼睛裡的恨意，是那麼瘋狂，那麼偏執。
可是此時此刻在她面前的小狗……
同樣的台詞，同樣大驚小怪表演欲旺盛的眼神，她卻隻覺得好笑和可愛。
這沒什麼。
畢竟就算是家養的小狗，也是會咬人的不是嗎？
而且坦白說……
偶爾被小狗咬一口，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但是有趣是有趣……咬人的小狗，總是要教育的。
她現在就是要教育她。
這麼想着，她忽而不再挑着楚雨的下巴，而是順着她的下巴緩緩滑下，滑過楚雨修長的脖頸，劃過她那性感的鎖骨……
然後落在了楚雨的衣領上。
楚雨今天穿了一件斑馬花紋的襯衫，和黑色的修身牛仔褲。
襯衫領口很開，脖頸下方有大片赤裸的皮膚。
這便給了林漪挑逗她的機會。
她的手指在楚雨鎖骨下方裸露的皮膚上溫柔劃過……時不時輕輕的畫着圓圈。
她做了新的美甲，指甲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