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從診斷結果來看,雪衣姐姐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白露觀察詢問完雪衣的身體狀況,一臉殷切的囑托道。
“寒鴉小姐精神較之前有好轉,但請不要放松警惕,藥不能停。”忍冬收回指尖的綠光,也這般囑托寒鴉。
兩姐妹得到好轉的結果都松了口氣,給付了診費之後,帶着殷殷期盼的霍霍回了十王司。
而符玄,也順心順意帶回了逃班的景元,給想逃班的青雀放了一會兒風。
“師娘,我也得回去訓練了。”彥卿對忍冬告别。
風風火火來,風風火火去,忍冬熱鬧的攤位在下午又回歸了冷清,隻有留下的白露陪伴着她。
忍冬低頭問靠在膝蓋上的白露:“不用回去嗎?”
“唔……不用,伏娆在丹鼎司也可以當一份子,我就留在這裡陪你吧~”白露就跟以前一樣,十幾年過去身形不變,宛如初見一般躺在忍冬的膝頭,眯着眼望着頭頂遮擋的傘棚,開心的說。
“好吧,收攤了請你吃飯。”悠悠輕歎溢出唇舌,指腹輕揉着白露的頭發,忍冬也眯眼假寐了起來。
……
“要過去嗎?”
“不、不了吧……那個惡女在那兒啊……”
“可銜藥龍女也在那兒。”
竊竊私語、暗中打量,白露沒有這根神經,但忍冬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四下射到她身上的視線。
惡女……也是從煥藍那時就流傳開來的惡名。眯着眼隻虛虛攝入一點光影,大腦回憶起了煥藍離開之後又發生的事。
因為景元那時處理的例外,仙舟内部的“不知名敵人”抓住了她的存在。所以,理所當然的,為了阻止景元聲望的壯大,她成為了那時氣焰正嚣的神策将軍唯一的污點,一個厄運纏身、無腦沖動的女人。
雖然在被煽動的羅浮無腦“群衆”試圖攻擊她時,她狠狠給了當場的所有人一鞭子,包括但不限于之後匆匆趕來的景元。紅腫、刺痛,從傷口中飄出幽幽紫霧,橫貫在每個人驚恐的臉上。啊……這倒不包括景元了。
面對他苦笑帶着鞭痕的臉,忍冬幽幽歎氣,指着攔在她面前的一堆氣憤填膺的“群衆”,問景元:“怎麼?煥藍剛走,你就打算來個不認糟糠妻?”
“雖然我明豔美麗,跟糟糠兩字扯不上關系,但景元,你很勇嘛~”
說完,面目猙獰起來的忍冬一鞭子抽飛了試圖過來攔住她的雲騎,扯住景元下意識轉身逃跑飛揚在身後的長發,用力一扯,把人扯過來後,手指根本沒什麼顧慮就擰上了他的耳朵,咆哮道:“别以為我名聲壞了我就能放過你!我又不是仙舟本土人,老娘不吃這套!”
吼完他,她雙眼一瞪,扭頭瞪着身後呆滞又濃妝豔抹的“群衆”,惡虎咆嘯:“誰敢在老娘不允許的情況下接觸這家夥,老娘宰了她全家!”
“你應是不應?!”被扯得通紅的雙耳帶給景元灼熱的痛,他臉上也瑟縮跟懼怕齊顯。但内心裡,卻有燦爛的陽光開始照耀,連那雙低聲下氣的金眸,那時也是光彩熠熠,明亮非凡的看着憤怒到面容猙獰的忍冬。
“景元應~當應~景元的一切都是夫人說了算~”
就那一鞭子跟那場大衆家暴,忍冬榮登仙舟惡女之名,并在懼怕中收獲了尊敬跟敬佩。
而景元嘛……除了這些年的“閉目将軍”,最讓人關注的,果然還是他懼内的名聲吧……
但就算如此,那家夥的桃花依舊開得豔麗、開的燦爛!
三個青澀的女孩子鬼鬼祟祟接近忍冬的攤子,但在将要踏入三丈以内時,卻又瑟縮的收回了腳,隻站在不遠處瞪着眯眼的忍冬。
那眼神啊,不忿又生氣,是隻能在仙舟年輕人身上看見的明豔情緒。但也是忍冬時不時就要處理的繁瑣之事。
“有屁快放。”忍冬閉着眼,聲音雖平靜但實在是不客氣。
隻這一句連情緒都還沒帶上的話,那三個女孩卻像直面猛虎一般,淚花唰啦就出來了,轉身踉跄還不忘對忍冬嘶吼:“我、我們是不會放棄的!你個惡女!有什麼資格霸占将軍大人!”
忍冬睜眼,看見膝上的白露也無語的睜開了眼睛,問她:“她們怎麼還沒厭煩啊?”
忍冬哼笑說:“因為唐僧肉誰都想吃。”
傍晚,在下職就殷勤跑過來的師徒幫助下,診攤很快就收拾好了。
忍冬本想帶白露回家吃頓飯,但伏娆卻在這時帶着龍師的吩咐來提人了。
對于那種嚣張跋扈也确實有地位的人,忍冬很無奈對不想離開的白露表示,倫家幹不掉啊~
“臭忍冬!見死不救!下次我不陪你出攤了,下下次再陪!還違諾不遵,我得到的好吃的下次也不分你了!!”白露拉着伏娆的手離開時,這麼聲嘶力竭的對忍冬大喊。
忍冬無所謂的對白露離開的方向揮手,确定白露看過來了,就綻開了一臉笑意。對比着一臉悲憤的白露,忍冬的損友定位越加清晰。
而景元跟彥卿,也跟着忍冬揮手,笑看着這兩人的笑鬧。
這笑,延續了晚飯的整個時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