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夜晚總是格外的冷,整個街道上除了零星的幾個店鋪有燈光外連個人都沒有。遠遠的從巷子裡跑出一個少年白色體恤在暗夜裡格外顯眼,和他一起沖出巷子的還有一個女孩,一件并不合身的牛仔外套把女孩緊緊包裹。随着不停奔跑衣服的上下波動女孩露出的胳膊上隐隐約約能看到一道又一道的紫色、紅色傷痕。
司徒婳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他也是這麼跟自己說的“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 “婳婳我帶你離開這裡” /
/ “以後我做你的家人” /
/ “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
/ “我隻說給你機會,可沒說會答應” /
“我相信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司徒婳永遠願意無條件跟随遊浔。
不知為何,遊浔從女孩身上感受到強烈的悲傷。她,到底在透過自己看誰?
“走吧。”
司徒婳率先坐進車裡,遊浔随後跟上“師傅,去佑淺酒吧。”
“好嘞!”
“去酒吧做什麼?”
“這不是找個地方給你好好檢查檢查我的腿,确保一下沒問題?”
“啊?這...不太好吧......”
“那你想去哪,酒店?”
“你想得美!一直盯着我幹什麼?”
遊浔雙手環繞在胸前,往後調整了個姿勢靠在靠背上“司徒,你談過男朋友嗎?”
“你談過女朋友嗎?”
“你是一點也不吃虧呀。”
“你朋友不是給你科普過我,渣男的帽子都帶上了,要是沒談過多虧呀。”
那就是變相的承認談過了呗。
“我也談過。”
“幾個?”
“一個。”
“為什麼分手?”
司機大叔适時開口“到了。”
“就不告訴你!”司徒婳說完就從左側開門下了車。
一走進門光就瞬間暗了幾個度,兩側長明的壁燈為來客指引方向。上午的酒吧還算清淨,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卡座上獨酌。
“不是說今上午有比賽沒空來嗎?”
從進門司徒婳就注意到他,酒紅色的頭發配合上頭頂的燈光着實讓人眼前一亮。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站定在兩人面前自然的伸出手和遊浔打了個招呼,司徒婳都有點懷疑他穿運動服是不是為了方便從吧台後翻出來。
“怎麼還帶了小朋友過來。”肩膀撞了遊浔一下“女朋友?長的像高中生一樣,柏誠大學新來的學妹?”
習慣了遊浔的話少,向來社牛的某人當然是直接越過他“學妹好,我叫方魏明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叫我老方、明哥都行,就是别喊小方還有小明啊!鄙人不才也是柏誠大的畢業生,還是遊浔這家夥的前五屆直系學長。”
“你好,我是司徒婳,柏誠曆史系的新生。”
“學妹會喝酒嗎?”
“你都說了是小孩,喝什麼酒?”遊浔半個身子趴在吧台上,從裡面摸出一個黑色的東西揣進口袋。
“妹妹不會還沒成年吧,那是我的罪過了。”
“我和他同歲,早成年了。不過我不喝酒,謝謝。”
“走啦!”
司徒婳疑惑的看向遊浔,他不是才來怎麼又要走。
“不想走?還想跟他接着聊?”
這家夥走的不是一般的快,司徒婳都要小跑起來才能勉強追上。兩人在裡面繞了好久才到了酒吧後門,一出去司徒婳就看到了那輛再熟悉不過的銀色摩托車。
“坐過摩托嗎?”
“坐過。”
“那就好。”
“但是我可能不......”
從他的問題判斷,大概是要騎摩托帶自己出去。可是上次的車禍到現在為止都還曆曆在目,有一陣子司徒婳隻是看到摩托就難受想吐,要讓她再次坐上去可真是莫大的考驗。
“诶?我還沒上去,你怎麼自己走了?”
“誰說我要載你了?是我騎車,你跑着去。”摩托車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僅僅一句話的時間遊浔已經過了馬路另一頭“走的盡量快一點,一會兒丢了我可不負責。”
不是開玩笑,遊浔還真的要讓自己跑去目的地嗎?早知道就不猶豫直接上車好了。
還好今天穿的是運動鞋,過了馬路司徒婳遠遠的望到遊浔停在了離自己大概有100米遠的地方,然後摘掉頭盔進了店鋪。
“呼呼——”司徒婳小跑過去還有點喘,嘴上已經忍不住要罵人了“臭遊浔,你最好别落我手裡,有你哭的時候!”
“哦?你想怎麼讓我哭?說來聽聽。”
被當場抓包了可還行,司徒婳直起腰輕咳一聲“咳,你聽錯了我可沒說過。”
遊浔俯身視線與司徒婳平齊啞然失笑“對,是一隻小狗說的,我确實錯怪你了。”說罷起身向後退了一個台階,把左手右手拎的東西一并舉到司徒婳眼前“女生款就隻有紫色和粉色,你更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