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有人影?
一陣風吹來,碧色煙羅裙輕輕翻飛,梨花繞着裙擺打轉,溫頌又歎了口氣,将靈犀劍妥善收好,打算下次還給他。
“頌姐姐,荷花酥來啦。”松苓端着糕點進來。
溫頌思緒回轉,捏了塊兒點心送進嘴裡,滿足的眯眼:“唯美食與美人不可辜負。”
說完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頌姐姐,這把劍…… 。”松苓遲疑,“有點眼熟。”
“我師父的。”
松苓恍然大悟:“啊,我就說很眼熟嘛,我曾有幸在善淵君房中見過此劍。”
溫頌瞧着她等待下文。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奉命去往善淵君住處送些筆墨紙硯,在書閣裡見過的。”
“善淵君身邊伺候的仙童悄悄告訴我,那是善淵君母妃留給他的遺物,平日裡都珍藏在寶庫裡,每年善淵君母妃誕辰和忌日才舍得拿出來。”
“沒想到善淵君竟舍得将此劍送給姐姐,善淵君當真十分看中姐姐呢。”
松苓語氣裡滿是驕傲和揚眉吐氣,昔日裡的冷落與白眼在這一刻徹底翻盤。
溫頌在聽到母妃時,心中一動,後面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他竟然願意将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她,是不是也說明…… 。
不,不一定,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可如果不是對她有好感那幹嘛做到這種地步,完全沒必要啊。
所以,是真的吧?
那他書閣裡的畫像會是他母妃嗎?
“姐姐有沒有去過善淵君書閣?書閣裡挂着善淵君母妃的畫像,善淵君同他母妃的長相可是有八分相似呢,都是美人坯子,我從未見過像善淵君那般漂亮的男子。”松苓坐在對面,眼神迷醉。
答案得到證實她也沒有多少開心的樣子,她的未來仍舊充滿無數不确定因素。
她的去留,她的歸屬,是個謎。
溫頌敲她腦殼:“小松苓犯花癡了,是不是也開始思春了?”
松苓捂着腦袋,面頰微紅,扭捏道:“頌姐姐,你讨厭,我才沒有。”
“小松苓害羞了。”
“我才沒有…… 。”
這邊溫頌正在饒有興味的逗她,外面進來一人。
“溫師妹做什麼呢?如此開心?”是雲初。
溫頌帶着滿臉笑意擡頭:“雲初,你怎麼來啦?”
雲初随手捏了一塊糕點:“長老同意打開秘境禁制讓我們進去重新調查事情始末,師妹可要同去?”
左右無事,溫頌便同她走了。
靈貓自屋檐跳下來跟在溫頌後面一起向外走。
“你也要去嗎?咪咪。”溫頌抱起它,欲要将它交給松苓,“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靈貓爪子勾着她衣領不松爪,大眼睛一瞬不瞬注視她,喉嚨裡發出呼噜聲。
雲初咽下糕點:“它要跟便跟着吧,左右一隻貓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四人禦劍飛行,确切的說是三個人,溫頌不會禦劍,她牢牢抱着祝錦的腰,俯瞰下去,劍心宗盡收眼底。
梨花最多的地方就是謝崇的住處,實在好辨認。
半柱香後幾人落在東南方的秘境外。
今日的蒼穹灰蒙蒙一片,太陽藏在雲層之下,黑雲壓頂,讓人透不過氣來。
“等師父來了,我們一同進去。”齊玉抱着靈貓愛不釋手。
謝崇也來了?
溫頌眉頭一挑:“師父人呢?”
“師父取令牌去了,劍心宗的令牌師父交給我了,風靈谷,妙虛宗,雪影宗的令牌須由師父出面取得。”祝錦望着齊玉和雲初逗貓,“約莫也快到了,我們再等一等。”
“行吧,那就等一會兒吧。”溫頌揪了根毛茸茸的草葉去撥弄靈貓的耳朵。
雲初握着它的前爪:“幾日不見它是不是又吃胖了?這肚子滾圓滾圓的。”
靈貓擡頭去咬草葉,溫頌眼疾手快擡高:“最近是喂它勤快了些,很明顯嗎?”
齊玉摸摸它圓滾滾的肚皮:“是該控制一下了,瞅瞅它吃的跟毛球似的。”
呼啦啦刮來一陣邪風,幾人擡手擋住眼睛,靈貓自齊玉懷裡跳出來,倏然躲進草叢裡。
溫頌追上去:“咪咪,你跑……。”
“什…… 麼…… 。”她喃喃自語般補完後面的話,望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龐然兇獸,目瞪口呆。
那雙血紅雙目分明在盯着她。